新的学期开始了,老师和同学们明显感觉到了李闯的变化。李闯变得成默寡言,愁眉不展,忧郁而烦躁,学习也没有以前那么主动上进了,老师和那些要好的同学都试图跟他沟通,可他就是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几乎不说话,也没有表情,更别说是什么笑脸,他在课堂上的表现越来越糟,成绩也开始大幅下降。这期间,他的同桌小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一向乐观向上,活泼好动的他怎会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这样子下去怎么能行呀,马上要中考了。”小梅在内心寻找着答案。疑问折磨着的小梅好几次找到单独的机会单独问李闯,可就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这天下午,小梅又一次忍不住悄悄地跟在李闯的后面,等到了一个街角转弯处没人的时候,她快步跟上前对李闯说:“小闯,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可还没等她到李闯身边,李闯就对她抛来低沉的一句:“我的事你少管,做好你自己的事。”说完便闷着头一个劲地向前走去。噎得小梅傻站在街角,又气又委屈,她两眼失神地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跟人群,心里憋屈的要死,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过了许久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灰塌塌地往回家走去。 学校里,李闯变得木纳,抑郁寡欢,学习被动,脾气古怪,渐渐地,老师和同学们已经习惯于他的变化,他的变化使得他已失去老师、同学心目中和班级的中心地位。那一段时间,李闯回到家一吃过饭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草草做几下作业,便开始疯狂地玩电脑游戏,近乎痴狂,好多时候通宵达旦,对父亲语重心长的开导、劝说充耳不闻,软硬不吃。至于李闯的母亲,仍旧休想靠近他,俩人从不在一个房间待,更不用说是交谈,母亲为此伤透了神,弄得整日灰头土脸、无精打采。 天气越来越暖,李闯的父亲又开始忙了。儿子的事让他闹心不已,加上工作上的劳累,他明显消瘦了很多,精神大不如以前,烟也抽得越来越腻了,一根接着一根,半夜里会莫名其妙地干咳老半天。不知为什么他越来越思念地处南方的老家,思念那些还健在的亲人们,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老了,身体在走下坡路,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日夜与他较量。因为李闯的状态他和妻子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尽管他一直还蒙在鼓里,每天他回到家都感觉身心疲惫,把自己埋在浓浓的烟雾中,瘫坐在沙发上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因为儿子,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无奈。 李闯的母亲赋闲在家了,是她自己提出要在家照顾儿子和老公,儿子马上要中考了,接着要上三年的高中。老公也不再年轻,整天很辛苦,她在内心想对儿子和老公“赎罪”,尽管她并不能确定儿子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她龌龊的行为,她现在变得很顾家,很尽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除了做家务还是做家务,令她伤心的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和儿子、老公、这个家都无法再回到从前,像一张揉皱的纸,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干净与平整。她开始变得忧郁起来,总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这个家、儿子、老公从前的一切,呆呆地、郁郁地一坐就是个把钟头,好多时候她会从睡梦中哭醒过来,黑夜里,大睁着眼睛,孤独地在床上躺到天亮,感觉自己无休止地想了一夜,可又觉得啥也没有想。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