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鸣也不客气,心情美滋滋地享受难得的午餐。
没多久就胡吃海塞结束,等魏亭闻风而至,桌子上的残局已经被嵇灵都收进饭盒了。
魏亭闻着空气中遗留的饭香不乐意地指责嵇鸣:“被你蹭了许多次,怎换成你这里有饭了,倒是吃得放浪形骸,赶着我进来都解决干净了,小气鬼!”
嵇鸣坦然接受好友的调侃,大喇喇搪塞过去,“饿极饿极!”脸上一点没有抢食的心虚。
魏亭也不是清闲人,调侃一下嵇鸣解了口头这点烦欲也不再多言,转头开始说正事。
今日芳华来他是清楚的,送饭不必两人一起,芳华今日来定是上次的事有结果了,不然他也不多走这一遭,嵇鸣那点可怜的饭,他可不屑去与他抢,难得这家伙家里记得给送顿饭。
“你说的那章程可做好的?”
芳华知是问自己,站出恭敬回道:“已经有章程了,我可与大人详说。”
魏亭点头,“这处最大的是县令,这事我先来问是因为我愁钱,你这法子是赚钱路子,这最后定夺还是得县令主权,你便在这处讲罢。”
芳华知魏亭是在点自己不用太过看重他而忽略了嵇鸣,点头应了句“芳华知晓”,但心里清楚,嵇鸣和魏亭一样重要,都不可忽视。
魏亭转而又问嵇鸣道:“嵇灵可需退出?”
嵇鸣看了一眼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但不轻易发言的嵇灵,是个爱做不爱说的信子,回道:“不必,他不是四处传言的性子。”
魏亭点头认同,转身关了屋门,后落座于桌上。
芳华起身将饭盒置于他处,空出桌子,将自己编制的投入预算表以及发展规划摆到桌子上。
叫她写一份完整的策划书不是不行,但是现在的处境,明了的预算和规划最直接有效,毕竟这里也没有正规的竞投,没有严峻内卷化的职场。
接下来,芳华为在场的人介绍了自己的规划。
首先从实际出发,算她手上的资源和云中的资源。
姜家今年的储粮只有两万斤,按照原法酿出的酒只足以支撑云中的用酒量,但若用她的办法来酿,那就不只是三斤高粱一斤酒了。
她可以至少保证百分之四十的出酒率,这还是因为她的酒曲今年新制,没办法和完全制成的酒曲相媲美,再等两三年,她的酒曲彻底成熟,她甚至可以保证百分之五十的出酒率。
如此来算,若明年只姜家储备粮可出酒八千斤,抛却云中售卖五千斤,只余一千斤,想靠这一千斤打通外销路痴人说梦。
她需要在明年春天前再购置至少两万斤的高粱,以年初的粮价估计,每斤两文,两万斤共需两百贯,这两百贯姜家可自行负担。
只是这筹粮就需要县衙跑腿了,云中的粮铺是没有这么大路子的,不过,云中下面不少富户有屯粮,集齐两万斤不是难事,又不是两万吨。
靠这多出的两万斤粮,她共能酿出一万六千斤酒。
这酒分成三种:百分之十五的大回酒,百分之四十的中段酒,百分之四十五的小回酒。
大回酒度数高,味辛辣,品质最好,卖价可达十五文一斤,可出两千四百斤。
中段酒度数适中,味醇香,最受百姓喜欢,卖价十文一斤,可出六千四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