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对银狐公子放不下?!任由名节被毁谤也无所谓?!可恶! “缕翩公子想娶戚姑娘,就是因为很喜欢她吧,而戚姑娘想嫁给你,也是因为很喜欢缕翩公子吧……”白甜慢慢地垂下眸。 是委屈吗?心窝处呈现的酸意,那情绪是委屈吗?她讷讷地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可是,有什么好委屈的呢?缕翩公子喜欢戚春婵,并不是缕翩公子的错啊。戚春婵喜欢缕翩公子,也不是戚春婵的错。就像,她也会喜欢上缕翩公子一样…… 八字还尚未与他有半撇关系,她就如此自居,以一种他妻子身份的心情自居,未过门的妻子自居,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可笑!现在的她,根本毫无资格。早就……失去了资格。 茶杯冷不丁一松,哐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心伤的瓷花,在骄艳夏日午后,落地的碎瓷反耀着刺眼的粼光。白甜双眸瞠大,瞪着缕翩近在咫尺的脸庞。全身无法动弹,只因被他猛地缚在怀中。方圆之中,天地紧缩,她只有他。 “至少,我清楚,我在乎你。”他噪音略带嘶哑。 四目相对,太过靠近,她忘了反应。 “流言不无全是假。”他俯下颈项,高挺的鼻子便贴在她的颊侧,享受似地摩挲着。 “缕……”她口干舌燥。 “可别是染了风热了。会传染给本公子的……”她的脸通红得像能滴出血来。 “你……” “嘘……”缕翩禁止了她的开口,他贴着她的脸畔低喃,“之前就亲过你了……这一次,让你晓得。”语毕,双唇下移,找到位置,略带粗暴的,尽情夺走了她的呼吸,将她的美好吞没在他火热的唇舌间。 啊?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又做了肮脏龌蹉的梦了? 可是,太阳这么大,光线那么亮…… 有什么不对劲了,有什么乱了套了? 她依稀记得,好久好久以前,一直在远远地看着一名贵公子,那名贵公子,唤做缕翩公子。渐渐地,只要闭上眼,她就能勾勒出他的模样。不管是他出口的噪音,玉树临风的背影,还是他的一举一止,一行一动,他的一喜一好…… 她一直在默默地收集着,关于他的所有。默默地收集着,他与她每一次的相遇。他与她,是不是又多进了一步步? 直到收集变成了喜欢,直到喜欢变成了驻留。只是,这种喜欢能持续多久?这种喜欢是否会使人变得自私?这种喜欢是否会使人更加的贪婪? 从远远看看就好,到说一两句话也好,再到不如近着看看也好,再到碰碰更好? 后来,有着流言,说她与缕翩公子有一腿,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暧昧勾当…… 暧昧勾当…… 好似此刻。 缕翩公子在亲她,吻她?还像狗啃骨头似的,舔来舔去的? 甚至像是十分故意的,逼她发出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她颤抖地闭上了双眼,也想关上了双耳。 唇与唇酥麻激切的追逐交缠却只是更加异样的清晰。她浑身虚软无力地紧靠着他,仿佛他仅是天地间她唯一的依靠。 无助又生涩的轻吟从白甜口中娇弱溢出。 火像是会燎原般……不行!得冷静! 缕翩退了出来,激喘未定。 还是得赶紧娶回家才行…… 白甜迷迷蒙蒙,不知时间怎么走过,她惶惑地睁开眼。 ……还在? 却见缕翩盯着她,冲她一笑。 白甜立即低下了头,无措地咬着菱唇,好像那唇儿不再是自己的似的。 “发烧了?”他问。 白甜连摇头。 “那为什么脸这么红?”他取笑她,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白甜被迫微昂起头,她偷偷摸摸地移动眼珠子,就是不敢看他。 男人的暗影再度来袭,她一惊,好用力好用力地扭着脖子,生怕再碰到什么。 “看着我。”他用呼吸搔痒着她的肌肤,暗哑嘎声,“不看,我就再亲你。” 脖子根忽然传来一阵湿濡,煽情得让人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白甜惊吓连连,赶紧转首,眸儿瞪得老大,直直地瞪着缕翩。同时,脑袋瓜一片混乱。 缕翩勾唇,终于放过她。双掌用着恰当好处的力道,捧住她的双臂,既不伤了她,又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空间。“试着想我。不会,就学着。”他幽深的双目对着她茫然水润的眸,用着不容抗拒的语气,催眠般地想给她下咒语。“你想见银狐公子,我替你圆梦。但从今而后,你只能想我!” 再瞅住了她半晌,他才起了身。 径直留下白甜坐在锅碗瓢盆之中,任风吹拂她的再度散乱的发丝。 他高大的背影在远去,白甜依旧坐着原地。鼻下有温热在蔓延,她拾起了手,怔怔然地擦了擦流下来的鼻血…… 而远去的缕翩嘴角噙笑,像猫刚吃了鱼一样,心情突然变得大好地往院门出口跨步。 这一趟,不算白来。 ……该送给她什么呢?她什么都缺的样子,只要不过分,他什么都想给她。 嗯,她尚缺一副耳环…… “缕翩公子。”迎面而来的丫鬟不同其她普通丫鬟,穿得一身绫罗绸缎,珠金翠玉。她穿过院门口,正在向他行礼欠身。 对了,现下的姑娘家都喜欢戴什么样的耳饰? 缕翩应了一声,视线漫不经心地划过走来的小荷,划过她绾发下露出的绚烂耳坠。 蓦地,他瞳孔一缩。而小荷已是经过他身侧—— ……若是没找到他的小未婚妻,他的妻子将是戚春婵无疑。 原先,他早放弃了希望。 但,那副世上仅此一对的鸳鸯如意耳坠,是他家的传家之宝,是他家赠予白剑院的定亲信物! 如今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非常完好的垂挂在小荷双耳上! 是她?他的小未婚妻? 小荷,是他的小未婚妻?! 缕翩神色复杂。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的小未婚妻,原来在此! 再回头望了一眼小荷,缕翩双眸深不可测,没再停留,快步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