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剑院,你爹早死了,那会儿要没你爹!后来就生不出儿子你,你说,这恩,该不该报?!” “要报你不会自己去报。我做得够多了!” “你小时候喂过她,给她换尿布,把屎把尿的,如今大了,弃她于不顾,不去找她,你是禽兽吗,儿子?!” 简直是他一生耻辱!凭什么要他找,要他娶!不过带过幼小的她两天,他就要背负一辈子?! “要报恩,你这死老头自个儿报去,别想扯在我身上!” “逆子!” 他冷眼看老头气得风中飘摇,差没中风。 灭门就灭门了,虽也悲痛过,但他们霓祺绸缎庄早是仁至义尽,不仅替白剑院安葬后事,还请了高深名寺做了几场法事祭奠超渡亡灵。找不到小女儿尸身,小女儿下落不明,干他何事! 只不过……忆起幼小时……算了,勉强找一下好了!毕竟是小未婚妻。 嗯,总算找到了。 对,他不能当禽兽,一定得娶她!担负起报恩的责任! “缕翩哥哥,待你成亲了,春婵只能搬出缕翩哥哥家了……” “谁赶你了?不才住没几天。” “春婵有自知之明……留在这里,惹姐姐伤心。” “姐姐?” “春婵也只能当小的,比丫鬟不如……”这传出来了,她戚春婵的脸也丢了! “她是白剑院女儿,当年天下第一剑庄的千金。春婵。” 戚春婵幽声道:“事过境迁,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缕翩哥哥,白剑院早没了。” “那又能如何?本公子与她的婚约却是事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违抗?” “缕翩哥哥,为何天要这样作弄人……”戚春婵咬着唇儿,可怜极了,于亭内,柔媚地靠在缕翩怀中,“想搬出去,伯母也不许春婵搬出去。” “那就住下吧!”他没什么意见。 “伯母怕春婵搬来搬去,麻烦,迟早也是要住下的……可是若是如此,你大婚之日,姐姐会嫌我碍眼吗,缕翩哥哥?” “不会。”缕翩毫不迟疑,一口否决,甚至蔑视地哼了两声。 戚春婵暗暗扯起媚笑。看来啊,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妻子罢了! “小喜呢?”缕翩看着风景,话锋一转,“怎么没让她留在身边服侍你?要使唤人,可以叫别人去。” “缕翩哥哥,也只有你敢在颜王府说这话。”戚春婵掩帕娇笑。“这里是颜王府,春婵还没那个胆量敢去使唤颜王府里的丫头。” “春婵,你这倒多礼了。”缕翩笑了笑,“颜王府也算京城名胜,值得参观一游。你多年未见,怀念这里,想来颜王府也正常。” 面临新婚之际,缕翩连日来却带着她到处游玩京城。这意味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在容家那时,是她太多心了…… 戚春婵着迷地望着缕翩俊朗轮廓。这样的男人,天下少有!将此等男人拿捏于指掌之间,光一想,快意兴奋颤抖地爬上了戚春婵的心口。 那一点阻碍,反倒激起了她想绝对征服缕翩的欲望。 她要缕翩爱她入骨,为她休妻…… 不过,得再等等。 想垂钓到大肥鱼,需要极佳的耐性。有几个女子懂得这道理?那些庸脂俗粉连她一根寒毛都比不得! 戚春婵眼珠子暗转。“缕翩哥哥,我听闻你揽下了布庄连环杀人一事,凶手水落石出了吗?” 缕翩挑眉,懒声道:“怎么管起这事了,谁告诉你的?” “人家关心缕翩哥哥嘛!”戚春婵撒娇,用婀娜的身段磨蹭他。 “哪个多嘴的?” “是春婵不好,缕翩哥哥,你千万别惩罚你的属下……”戚春婵嘟了艳唇,“春婵不能知道吗?”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春婵。”他轻叹。 “缕翩哥哥,怎么把我当外人了……”戚春婵轻轻笑,笑得风情万种。她双手揽在了缕翩肩上,抬起细软的腰身,昂首就将艳唇贴在了缕翩唇瓣上。缕翩无动于衷,亦没有拒绝。 戚春婵也仅仅轻轻亲吻了一下,她含羞带怯,好不紧张。末了,柔情道:“缕翩哥哥……你的小未婚妻,要是得知你接近她,甚至要娶她,都是为了抓布庄凶手,该是如何?”又似再次鼓起勇气,将诱惑的唇瓣贴上去,这一次,深深地印下。 碟子清脆的碎裂声打搅了这一番涟漪美景。 缕翩没有回首,即刻抓住了戚春婵的手臂,两人分离。 “你是故意的吗,春婵?”他沉声问,同时徐徐转身,望向栏杆后面的娇小人影,抿紧了唇角。 “怎么了,缕翩哥哥?”戚春婵惊慌,随着缕翩的视线,看到了白甜,白甜同小喜一起过来。“原来是姐姐想拿点心来招待我们,缕翩哥哥……”媚唇恶意一撇,勾起暗笑。 “抱歉,是奴婢打扰了。”栏杆后的白甜细声,她苍白着脸,立刻弯腰低身,麻木地捡着地上四处散落的点心与破碎的碟片。 手指突然缩了一下,缓慢地瞪着血滴从指尖沁出,像是毫无知觉般,她继续捡着残破的碎碟。 一道高大暗影突然迅速跃在她跟前。还来不及反应,手就被缕翩握起。缕翩当众吸吮起她受伤的食指。 吸气声从四周传来。 “小喜,收拾一下。”缕翩冷声下令。 “是、是,爷!”小喜早吓傻了。爷怎么会和白甜…… “缕翩哥哥……”戚春婵跺着脚,扶着拦杆娇嗲呼唤。 那一喊,唤醒了白甜。 ……他怎么能用刚亲过别人的嘴巴再碰她! 心口酸酸的紧紧的,她挣扎激烈。 “别动!”缕翩恶声喝令。 这一次,白甜没有听,她使出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想挣离他。 刚止住的血再次从白甜指上沁出,连藕白的腕节都因为用力变得发紫,缕翩气极败坏!她存心就是想受更大的伤,不得已,只好松开她,一有机可趁,白甜仓皇颠晃地逃走。 “缕翩哥哥,她只是个丫鬟……”戚春婵瞠着妒恨的双眼,哑然说道。 缕翩卓立不语,面容严肃地瞪着白甜逃离的身影。 对,她还是个丫鬟。卖身契在颜萝那,颜萝不可能放她走。 还有正事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