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永宁郡主这般对你,师姐不会轻饶她!看师姐如何帮你报仇……”
“哈哈哈,好师姐,玄忌今后可全仰仗你了!”
二人躺在洞外的巨石上看星辰,好久没有如此静谧祥和的注视繁星的闪亮,他们都被那一刻美好瞬间定格。茯茶想,好希望往后的时光,永远都如此刻安详。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再残忍,也总会有希望实现的那天,她一直都相信,那天不会远!
石敬瑭也感叹,‘天下分久必合,那天不会远!’
有天北风凛冽大雪一夜封山,他们一觉醒来,石敬瑭觉得心神不宁,做梦都是父亲和族人,被恼羞成怒的李清欢处死的画面。
那日望着洞外皑皑白雪,他终于想通,师父锦囊里写的是要他‘等’,而不是要他逃避现实。
湛儿生辰那日他马不停蹄赶回督帅府,到了才得知岳父一家早已去晋王府做客。一时间,他恼羞成怒,气得与督帅府护卫在门前大打出手。
被护卫们联手制服后,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尊严,也随着那些当面讥笑他的护卫逝去。
若不是刘知远领着几个弟兄,乔装赶来支援,恐怕石敬瑭初一那天晚上,早已被拿下。
石敬瑭知道自己还未做好准备,面对清欢又一次的背弃。
可李清欢那张脸,一直都像个妖魔似的,盘踞在他的脑海中,怎么都赶不走。他也绝望,也痛苦,也曾歇斯底里。为什么会是他?他始终无法自愈,就算是昔日最珍爱的小师姐到来,他还是不能从李清欢的诅咒里释怀。
该他面对的,命运从来不会错过。他还不想做自己的逃兵,既然李清欢做了初一,他便可以做十五!
目光投向一旁的茯茶,石敬瑭嘴角的笑容渐渐散开。
茯茶也看着他,四目相对的默契,让他们都不免有些羞涩了……
不久后,石府外归来的石敬瑭和茯茶,被埋伏许久的一群人堵住。二人像是早知会有此劫,并未抵抗,异常配合的跟着他们回了‘晋王府’。
晋王府内院,春香阁。
王妃刘嬿高坐主位,石敬瑭手被绑着,被侍卫推着带到她面前。
他未跪,刘嬿亦未计较。只是屏退了身边的下人,待房中只剩他两个人,才缓缓开口,“郡马是聪明人,这一走一年多,想必已经看透了许多。”
“晋王妃不妨有话直说。”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不必绕弯子,很好。”刘嬿起身朝他走来,走到二人五步距离处坐下,其手中把玩的珠子让石敬瑭有些眼熟。
“哀家不是那一根筋的李清欢,自然都明白郡马为情所困,为爱所苦的心情。只不过,郡马玲珑心思再巧妙,为不懂你深情之人付出再多,也不会感化那些愚蠢的人。”
“娘娘说这些给敬瑭听,到底是何意?”
“很简单,哀家要在军中重用你,自然需要石将军的一些交换作为筹码。”
“我何时需要你的重用?你向来阴险狡诈,还真不知这次,你又想动什么歪心思。”
“啧啧啧,刚才还说你聪明,这还没一盏茶的功夫……”
“督帅待石某不薄,又将女儿下嫁,石某恐怕不能答应娘娘的要求。”
“话不要说的太满,石将军不妨先留在王府休息,静养几日再做考虑。”刘嬿向来自大,今日这般低声下气说话,实在有些反常。
石敬瑭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让趾高气扬的刘嬿,变得如眼前这样。
“娘娘是何来的自信,觉得石某一定会答应?”
“……石将军应该早有被信任之人背叛的体会,哀家亦懂其中滋味。”没想到刘嬿会这样说,石敬瑭一时竟无言以对。
“王爷总是仗着哀家的宽容,一再的挑战作为正妻的底线。他自从李湛母子入府,就不再把哀家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李湛?”
“将军还不知道吧?李清欢诞下的石湛,早已改作李姓。”
李湛!而后刘嬿说的话,石敬瑭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李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