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抢走我的呆瓜?
平心而论,呆瓜和他的性子同为高傲冷漠,不苟言笑,比和我要更有志趣些,我没有半点优势。如果呆瓜觉得他比我有趣……如果我的呆瓜被抢走了……我压根不敢再往下想。
由此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情绪,心中总是惴惴不安,不得安宁,不消说记得其他曲子,甚至连弹《东家有良人》都弹不利索。
我绝对不能再坐视不理,放任我的呆瓜被抢走,必须要立即采取行动。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醒了,把窗户直接钉死,从根源上杜绝他们见面的可能。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薄暮时分,待紫花轩客人悉数散去后,我往襟口洒了些酒,扇了扇气味,顺便再小抿了口酒,又对着水缸将双颊拍红,这才慢慢悠悠回房间。
那天醉酒小厨娘带我回房后,我对呆瓜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统统记不得了。这些天每当我晃神的时候,总是在凭空幻想当时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孤男醉女,夜色深深,总令人心生向往。
是以,我打定主意情景再现一次。
此番我要用的是梦君楼常客惯用的伎俩,假装醉酒调戏姑娘,而酒醒后依然可以故作清高。醉酒的客人仪态我见得多,我自认为模仿得极像。
推开门,我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往里瞥了一眼。呆瓜依旧盘坐在地,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有丝毫反应。这是我不大满意他的一点,明明是乐于见到我的,却从不表达出来。
往日里,碍于我含蓄内敛的形象,浑身像是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我总是施展不开拳脚,能对他做的有趣的事情少之又少。
如今没了约束,便能对他为所欲为,做些心中欢喜的趣事。
光是想想都喜不自胜,嘴角疯了一样往上扬起,我赶紧憋住,不能在关键时刻露馅。
我随即一股脑倒在地上,头枕在他腿上摇晃不止,像只撒闹的猫。虽然背有些生疼,但为了他,我忍忍就好了,既然装醉就要装得像。
此时的我是处于醉酒的状态,说什么话都不为过,且说的话越离谱便越像。
我心中一横,眼神装作迷离恍惚,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脱口而出:“你…你是我夫君吗?”
他闻言明显一愣,即便平日里再云淡风轻,再不食人间烟火,再不谙世事人情,在此时也懵了神。而我则是恨不能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怎么能说出这般不像话的话来。
而接下来说的话,则是恨不得把钻进地洞里的自己活生生溺死。
“既…既然默认了,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不亲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