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祁安奇怪道:“宁伯父,你说笑了不是,不是冲着宁府来的,难不成还是冲着我来的。”
“你说对了,这人不是冲着宁府来的……这么说也不对,你现在也算是宁家人,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么说吧,黑衣人不是来刺杀我家里人的,而是为了刺杀你。”宁守道浑浊却精明的眸子落到了许祁安身上。
许祁安哈哈大笑道:“宁伯父,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一个才来金陵没多久的人,长安那边的人又怎么会不远万里的来刺杀我,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宁守道并没有因为许祁安无礼而动怒,见他不信,淡淡道:“为什么不合理呢?你难道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女婿。”
“女婿?难道就因为一个女婿的身份就来针对我,而非伯父你。”许祁安笑容一敛,不知宁守道为何这么说。
宁守道语重心长道:“我好歹也是宁家之主,除去太守头衔,我还是十三望之一的名阀之主,京中之人仇视、愤恨我的人,想动我的人不少,但想要杀我确是不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如果莫名其妙死了,你说会如何?”
“十三望就成了失之众庾,人人自危,高坐皇位的天子便会寝食难安,难怪你说黑衣人是来杀我的,不过,我想不明白,这黑衣人为何要来害我。”许祁安细细一想,说来也是可笑,还以为黑衣人是针对宁家的人,没想到却是来杀他的。
也顿时明白那箭为什么是朝东面厢房射的,宁守道和宁夫人还有宁绾之,都不在东面住。
宁守道摇头道:“或许是因为我们宁家的缘故,对我们宁家有仇的,都有可能对你出手,比如冯家,方家,朱家,都有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宁守道没说,他觉得时机还未到,不能吓跑这小子。
许祁安苦笑了声道:“看来宁家女婿没那么好当啊。”
宁守道看他虽然面露难色,却没丝毫胆怯,拿过石桌上倒扣瓷碗,给许祁安到了杯茶,赏识道:“好小子,我说的这些名阀世家来头不小,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许祁安没喝,笑道:“宁伯父,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身为朝廷命官,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早已司空见惯,我接受这门婚事之时,就知道宁家女婿没那么好当。”
说是这么说,不过因为宁家女婿二字,身处杀机,许祁安岂能高兴呢。
宁守道将茶放在他身前,缓缓道:”争端一字皆逃不过名与利,绾之不仅是我女儿,也是别人想要得到我宁家势力的砝码,我却将别人眼中赤手可热的珍宝送与你,自然有人眼红嫉妒,你要是怕了,这桩婚事作废也罢。”
“我怎么会怕呢,如果连一些觊觎绾之的宵小之辈我都胆怯,我还当什么男人。”先前这桩婚事,许祁安还真不情愿,不过了解到宁家与慕容、澹台齐名,皆在十三望之中,他倒是不能放弃宁家女婿的身份了。
宁守道开怀一笑,“这才对嘛,我没看错你。”
许祁安看他笑的开心,骂了一句笑面虎,宁守道明显就是把他牵扯到了宁家与其他家族的争斗之中,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宁守道说道:“你放心,黑衣人的背后之人我会暗中帮你调查。”
许祁安点了点头,“对了,宁伯父,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会武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就让黑衣人背后的人以为是宁府的高手处理了。”随及,转过头,督向美妇人,“这位姐姐,你也是。”
美妇人笑了笑,“小许,你觉得我像说闲话之人吗?”
许祁安知道她不是,不过这美妇人都跑到宁夫人的住处了来了,他有些打抱不平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宁守道看到木慈脸色不好看,心想:“这小子,摆个臭脸给谁看呢,也不知道讨好未来丈母娘。”
美妇人有些奇怪,温声道:“小许,你好像很讨厌我?”
宁守道只有一位夫人,美妇人情人身份在许祁安心头坐实,哪愿意对美妇人笑脸相迎。
许祁安端详她一番,开口道:“你说呢,你看上去端庄大方,怎么可以做一些还没过门,就鸠占鹊巢之事,这里是宁夫人的地方,你不该来这里。”
宁守道哭笑不得,就说这小子怎么这样无礼,原来以为木慈不是宁夫人,刚要出声点醒,却看到木慈压了压胳膊。
美妇人淡笑道:“那你说,我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