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吃完饭准备出门，载笑载言不会骑马，众人又不想坐马车慢慢地走。

最后商定梁辰卫奚一人马后一个，五人三匹马往城里去了。

平日看卫奚是个稳妥的，哪知上了马似猴子上了山，喊都喊不住。

载笑在他马后被吓得惊叫连连，野地里就听他鬼哭狼嚎。

良辰的马又稳又快，这倒没出大家意料。

只没想到平日里身娇体贵的吹衣，马上功夫这样俊俏。

也没见他费什么劲，整个人仿似马上飞了起来一样。

那马仿佛有灵性，知道吹衣心思，只一个劲猛地向前飞奔。

青山绿云，红衫白马，说不上来地好看。

看得卫奚眼里又是羡，又是佩，恨不得把身后的载笑使个变身法变没了，好和吹衣好好比一比。

梁辰只在两人马后不远不近地笑。

进了城门不比郊外，三人放慢速度。

载笑说什么都不要坐卫奚的马了，嚷着要去吹衣马上，可又不敢自己下马。

卫奚起先不理他，后来经不得他闹，转头看他一眼：“你再说去吹衣马上，我可放开跑了。”

载笑瘪着嘴噤了声。

经过城南，卫奚也不提回家。

梁辰知道这时候让他回去他不会应，只由他跟着。

几人笑闹着来到紫薇巷张春门口，敲了门进堂上一一拜过。

“张叔，这是要同我一起住到宅子里的几个弟兄，您过过眼，心中好有个计较。”

“这位城南卫家卫小公子，今日只是同行，并不住进宅子。”

小小年纪，龙章凤姿，这人将来怕不会是一般人。

“幸会～～”

剩下人张春一一打眼看过。

打头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红衣少年，眉目清朗，似喜似嗔，却有股说不明的傲气，这是个心气高不肯被低看的。但依着这天上的人品样貌，配着如今泥里的身份，只怕终是要受一番折辱的。

“张叔，这是舍弟吹衣。”

张春忍不住心下惋惜，面上不露。

哪知他眼里的爱惜之色却被吹衣看了去。吹衣不免先生了一分亲近。

后面两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只着平常衣袍，看起来像小厮，但两双大眼睛四下咕噜噜地转着，神情间却没有一般小厮在主子面前的低眉顺眼。

“这两个是家里小僮，载笑载言。虽是僮仆，因一起患过难，却没真当下人来使。”

这就对了，这样子自察自断的神色，却不是惯受人差遣的仆役能比的。

“果然是人以群分，少年英雄。”张春忍不住赞叹。

“您可别这样说，惯坏了小孩子。”梁辰神色自如地回。

“内人已预备下几个小菜，我们先去看院子。不论这院子几位是否相中，老朽却要自荐留几位喝杯水酒，交个朋友了。”

梁辰也不扭捏，替众人应下了。

2

出得门来，打眼两长溜不高的粉墙，虽是土筑，却用白灰细细地刷了。

白墙映着紫薇这时节刚长好的蓬蓬俏绿的叶子，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