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奚同顾长康离了谢府,一同骑马回顾府吃过午饭。
带了大大小小各种吃食玩物回家。
早上他走时,吩咐府里备下被褥、靠垫、素色的柔软料子、夏冬季用的帐子帘子,如今早装了两车只等他回来。
卫奚吩咐厨里用盒子装了半桌饭菜,收拾了些干果鲜果,好了也不停下,吩咐套好马,带路往紫薇巷去了。
却说昨日载笑载言留在新院子里,把水井上的盖石揭了,东边厨下杂物房里找来旧桶旧绳,辘轳上汲了水出来,果然是好井好水,不需找人来掏。
两人又合力推出口大缸,仔细用水刷了,满满地贮上井里刚汲出来的清水。
载言把家具上粗布揭了,撕下两块,又给载笑找来只木盆,让他先把正南向四间屋子擦了,自己却出了门。
天擦黑,就见他带人赶着辆牛车,把日常要用的杯盏器皿,锅勺笤帚,擦脸的巾子,漱口的淡盐并米面调料一应要用的买了来。
“这个给你,我在外面吃过了,今天来不及做饭。”
载言递给载笑两个热包子,馅多皮软的鲜芸豆素包子。
其实载言在外面吃的是个没馅的白烧饼,只撒了点盐。
等他吃完,又不知哪里给他变出串红通通泛着糖光的糖葫芦。
“要收摊了,老伯只收了我一文钱。”
载笑笑嘻嘻地接过来,头上一个糖多的,非要给载言先吃。
载言拗不过他,只得咬了一个在嘴里。
山楂是去了核,两边挖去柄了的,只管放心大嚼。
一口咬下去,似是要酸倒人牙,却又有那满口的甜占着,分外有滋味。
黄昏中,满院子的树树果果,合着乱叫的暮鸦。
这就是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两人坐在台阶上,感到分外安心。
等他们安了锅,烧了水粗粗洗了脸手,天黑透了。两人也不费蜡挑灯,早早挤在载笑擦好的硬木床上睡了。
虽是硬些,但累了一天,两人睡得格外熟。
第二天天刚亮,载言起来去厨里烧了热水温粥,两人匆匆吃了,依样把其他屋子擦了,又一起把昨天牛车上卸下堆在堂屋的东西归置起来。
卫奚来时,两人正收得差不多,载言去树上摘了两个紫红酸甜的大李子,一人一个吃着解渴。
“卫公子,你来得正好,我去给你摘李子吃。”
“吃你的,哪用得着你起来。”
“吃过了吗?我带了饭食,你俩再吃点。”
两人吃饭的功夫,卫奚看着下人把东西放到屋里床上桌上,随着载笑载言四处又看了一遍。
“看你俩满身的灰,趁着午间太阳好,把身上和头发洗了。”
“不急呢,公子,我们先把各屋地上洒点水。”
“洗你们的,我来。”
两人拗不过,去洗刷换衣服去了。
等他们弄好,卫奚已经把各个房子的被褥铺好了。
“卫公子,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个粗活?”
“快把头发擦好晒干,去床上睡会,我也睡会。等醒了有事情做呢。”说完径直奔南厢房吹衣屋子睡了。
吹衣的床上他多铺了两层,放下帐子,仿佛又回去城外吹衣房里似的,不一会就睡熟了。
2
卫奚是被敲门声叫醒的,等他揉着眼睛靠到南厢房外面的樱桃树下,就见吹衣梁辰借着谢家马车搬来了行李。
“辰哥,不是明日来么?怎么现在就来了?”卫奚问。
“早上起来收拾了收拾,哪知平时吃用都是谢府的,没有多少东西要收,各个屋子走一趟,收完这几个箱子,还未过午。放你们单独在城里也不放心,索性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