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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幽灵

从帝皇使者降临温亚德并宣告审判日的开始后,戴蒙德酒庄就产生了新的变故。先是戴蒙德先生宣布失踪多日的儿女被好心人送回酒庄,在警署和市政厅最艰难的时刻撤销了对他们办事不力的指控,也不再为难贵族学校的安保人员。

与此同时,戴蒙德先生的亲妹妹突然足不出户——作为酒庄的第二号人物,以如此古怪的方式淡出生意场,不免惹人遐想。有心人自然从失而复得的酒庄继承人身上来推敲戴蒙德家族的秘密,一时间众说纷纭。

至于关门大吉的多弗斯庄园,则像是不曾存在过的幻景,除了贵族学校里的孩子,没有多少人记得曾有家生意不温不火的小酒庄在温亚德开设过,更没有人关心多弗斯一家三口搬去了哪里。

只有邻居和庄园上作工的佣人会偶尔提及那美丽淑雅的女主人,说她代表多弗斯先生变卖了庄园、拍卖了多弗斯家的收藏品,与温亚德匆忙告别。听她说,多弗斯先生是提前去新城市置办房产。而多弗斯一家急着搬离温亚德的原因,怕是永远成谜。

想来,该是酒庄经营不善,图求去别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吧。

要说多弗斯家的庄园,实在缺乏鲜明的特色,只是作为普通的房产出售而已。可他们家的收藏品,却给温亚德的市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由第二帝国军工厂生产的奇珍异宝,大多数在战争结束后便被批量销毁,完整存世的少之又少,可谓是异常吸引竞拍者的眼球。

第二军团“祈信之子”的圣岩动力装甲、枪炮与勋章佩剑和军报文书是最先展出的,尤其是那件圣岩动力装甲,更是招致私人收藏家和军事博物馆争相竞价。即使用现代人的眼光来审视,这具装甲仍然有着夸张的防护能力,更何况拍卖师拿出鉴定报告,证明这具装甲保养得当、仍能够正常运作,竞拍者的出价便愈发疯狂——

在禁售重武器与防弹器具的格威兰,能以收藏品的名义弄来这样一件兼具火力与防护的装甲,可谓是独此一家的买卖,错过便不再有。

而出价最高的,竟然是戴蒙德庄园的老仆人。虽然没人知道戴蒙德先生何时对军事文物起了兴趣,但拍卖场里价高者得,没有人会冒犯资金雄厚的买主。

当然,与第一帝国末代的武神铜像相比,圣岩动力装甲不过是廉价的玩具罢了。就算早就有人听说过多弗斯庄园的珍藏,可的确没人能猜到,杜森·多弗斯的祖父竟然留给儿孙了一件宝贵至此的真品。

铜像铸造年代为第一帝国末期,刻有奎睿达家族的刀剑标志,细节、年代与材质圣城藏书馆的古籍记录悉数吻合,鉴定为由末代武神亲自制作的纪念品。

最后,武神铜像以一亿两千万威尔的天价被神秘富豪拍走,害得温亚德市立博物馆的馆主当场晕厥,传为趣谈。

其余的拍卖物也乘势清空,只剩几件钢制的防盗箱留着捆绑销售。有关这些古怪的箱子,拍卖师遗憾地表示,这些商品采用了早年流行的一体式机关锁,加上卖主也不清楚密码是什么,想在无损的情况下开启它们实在有些难度,因此没办法让拍卖行来鉴定箱内储物的价值。

不过,根据鉴定师的描述,这些防盗箱也是战争年代的产物,经常充当帝国军官存放文件的保险柜,其本身就具有不低的历史价值,更可以供人研究。至于里面存放的文件记录了什么、又能抵折多少威尔的资金消耗,那就只有帝皇才清楚了。

这样基础价值不明晰的拍卖品很难激发人的购买欲,难免陷入流拍的窘境。可正是这几件流拍的防盗箱,却引起了伊利亚的兴趣。此时,她的唇抿过杯中的茶温,吐出莫测的暖雾,令招待她的主人惊魂不定,只有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讲解参与拍卖的经历。

这坐在伊利亚对面的,正是戴蒙德庄园的老仆人。原本家主不在,老仆人本想请客人另择时间登门,却无法抗拒客人的一声命令,鬼使神差地把客人领进了酒庄。他如同被警察提审的犯人,客人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客人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老仆人唯有在慌张的麻木中向帝皇祈祷,恳请伟大的祂派人送来解脱。但客人的追问却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茶桌上。不知为什么,对方突然关心起戴蒙德家的两位继承人,好奇两个孩子大概在哪个钟头回家。

他已经努力控制口舌喉咙,却仍旧以流畅的语言详细解释了自家少爷与小姐的情况。从两个孩子因姑母的阴谋被人贩子抓到伏韦伦的辛酸,一直讲到林博士送孩子们回家的惊动;包括戴蒙德先生放弃向警署检举,把戴蒙德女士软禁在庄园;还有出于提升庄园安保水准且威慑不法之徒的考虑,让他拍下那套帝国装甲的内情…

在审判日结束后,戴蒙德先生便让儿女休学一年,并加强了庄园的安保措施,希望能够治愈孩子们的创伤。他希望孩子们尽早忘掉庄园前化为光沙的林博士,走出大人们制造的阴霾,回到属于孩童的阳光下生活。

半年多前,高尔登少爷主动请愿回归学校,西尔维娅小姐也坚定地表示要追随哥哥,重新融入同学们之中、结交新的朋友。

听到孩子们要等下午放学才能回家,客人便笑盈盈地表示会等到那时候,还请老仆人收好她拿给戴蒙德先生的礼物,如果戴蒙德先生拒绝她的某些要求,就让老仆人拆开礼盒,请戴蒙德先生过目。

庄园内的佣人从没有见过老仆人哪都不去,就这么坐在一旁陪客人闲谈、还不时亲自替客人倾茶的。或许这位不愿摘掉太阳镜的女士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要与酒庄做一笔长久的生意呢?因此,他们安静地做着各自的工作,煮茶的煮茶、烹饪的烹饪、备甜点的备甜点、接电话的接电话、清洁房间的清洁房间。

偌大的庄园静悄悄,若不是佣人忙碌的莎莎声,单看坐在沙发上养神的女客人与她对座的老仆人,仿佛在剧院里观赏一出经典默剧,却无处不渗透着幽默的寒意,像是鬼魅飘荡在观众席,令人们失去欢笑的动力。

伴随着摇铃与通报,那对可爱的兄妹踩着西斜的光影进入庄园。几位身穿便装的保镖紧随着他们,直到他们进门,且得到老仆人的示意,这些敬业的保镖才退出庄园。

很遗憾,如果保镖们多停留一分钟,他们便能听到少爷与小姐的惊呼,进而察觉到有位陌生的访客在会客厅等候了几个钟头、且浑身都写满了可疑的讯息。

而这位访客如猫儿伸展纤腰,笑出太阳镜也无法遮挡的明媚:

“西尔维娅和高尔登?我的名字是伊利亚·格林,我来,是想找你们回忆些不太美好的经历…哦,抱歉,如果你们也体察到了林博士的良知,并铭记他的恩情,那么我便是有所失言,望你们多多包含?”

“你认识伍德先生?不,你是…查案的探员吗?”

林博士就像一道无法接过的伤疤,黑水的探员已经来戴蒙德庄园询问过无数次,把两个孩子逼得神经紧张。西尔维娅刚想着客人可能是伍德爷爷的熟人,又猜测可能是探员过来质询。她正欲问明情况,却被哥哥拦住。

高尔登的目光瞥过老仆人,沉沉定在访客的太阳镜上,警惕地问:“你对卓姆爷爷做了什么?”

伊利亚赞叹般停顿片刻,方才回答小主人的疑问。不过她的回复,仍然令小西娅摸不着头脑,端的是弯弯绕绕、看似与问题无关:

“呀,是个心思敏锐的孩子啊。嗯,高尔登小朋友,你对你们家佣人信任到了不容怀疑的地步?你就不考虑我是他的远房亲戚,或者是与你父亲有生意往来的…”

“按照规矩,任何亲临酒庄的访客,卓姆爷爷都会提前通报我与父亲,”高尔登深吸一口气,把依旧处于困惑中的妹妹挡在身后,用沉着的目光望向老仆人,“卓姆爷爷,请告诉我,她是谁?为什么她的到访,你不愿与我通报?甚至还要特意避开安保?”

老仆人哪怕憋红了脸,也要张开嘴告诉少爷小姐快些通告安保人员来驱逐这个可怕的女人。可冲到嘴边的话,却在女人轻声告诫后主动缩回嗓子眼,生生撑肿了老仆人的脖子。

伊利亚饮着冷茶,幽幽地吟了句:

“莫要答话。”

然后,她蛮有兴致地望向保护着妹妹的男孩,且扶正镜框且问道:“现在,高尔登小朋友,用你的观察力与判断力来回复我——我是哪里来的客人呢?”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高尔登的眼前飞速闪过与老伍德相处的每一幕。他作出一个紧张却明智的判断,那就是放弃呼唤保镖,认真回答客人的问题:

“格林女士,你是圣恩者,你是黑水来的圣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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