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王府中走出,段然打马回到自己府上,修了一封假条。无论如何,段然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鄂州了。
……
周辅现在很是疑惑,他断定如今正在盯着鄂州的,不止自己这些人。
当他还在军营与曹让接洽时,鄂州船厂的火便已先烧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周辅第一时间加强了对鄂州一众官员的监视,并嘱咐曹让好生查探水师军营内的动向。
果不其然,监视鄂州船厂的吏员回报,此次火灾竟然造成了人员伤亡,并且在救灾时,船厂与鄂州衙门的办事效率都极低。
按理来说,掌握了“丰富”的救灾经验的鄂州,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慌乱。而负责监视鄂州船监蒋保的定一库吏员说,这几日,他频繁往来于鄂州刺史屈守业的私人府邸。
对此,周辅几乎可以确定,这次的火灾,绝非监守自盗。
那么只剩下三种可能了:
一、真的是意外火灾。
二、的确有荆人匪徒袭扰。
三、另有一批人在刻意纵火!
周辅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但他不能确定,这另一批人,来自哪里,目的又是什么。
在接连观察了鄂州大小官员数日之后,周辅走进了曹让的军帐。
看见周辅,曹让心知此人已今时不同往日了,于是也很客气地问道:“周先生有了新的发现吗?”
周辅施罢一礼,朗声说道:“在下有一件事,希望曹都尉能襄助一二。”
“什么事?周先生只管说!”
冲曹让抱了一拳,周辅讲自己的计划告知于他,曹让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结结巴巴地问:“这,行得通吗?”
“只能如此一试了。”周辅颓然地说。
“不会打草惊蛇?”曹让问。
周辅则高高抱拳拱手,手指着北方,答道:“代王殿下不日将抵达鄂州,届时,至少鄂州的网,就要收起来了。”
“王爷要来吗?”曹让惊诧道,接着说:“也罢,曹某这就去办!”
数日后,鄂州街头便出现了几个醉醺醺的军汉。这在鄂州本是常事,尤其在如今战事将尽之时,颇多前线退下来的伤兵被集中在鄂州军营。也许是因为退伍在即,他们往往行事肆无忌惮,溜出营门更是家常便饭,乃至不乏有些人会跑到州城里来喝花酒。
这群兵勇,在醉酒闲逛之际,路过鄂州船厂,便非要入内参观,自称都是水师退下来,想进去再摸摸大夏的战船。
门房自然是不让,这些醉兵,便将其吊起来打了一顿,直接闯了进去。在厂内,他们东走西逛,甚至爬上未完工的船只,在甲板上狂舞,有匠人前来劝阻,便又是一顿打。
直到船监蒋保出面,去军营请来了治粟都尉曹让,将这群闹事的醉兵抓了回去,听说都受了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