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猪前腿支地,后背靠树,臀部蹲在地上保护卵泡,鼻孔掀动,喘着粗气瞪着两条契丹犬,眼神却朝谷底方向飘去。
但这两条狗看出了它的意图,一左一右的堵在它的两侧。
野猪一旦跑起来,速度相当惊人,但当双方在近距离展开博弈时,它就没有狗敏捷了。
每一次只要它起身想要攻击其中一条狗突围时,另一条狗就会上前几步去叨它的卵泡,逼得它吃痛回头护卵,每一次卵泡被扯,都会让它撕心裂肺的嚎叫着退回原处,一屁股蹲在树下。
如此反复几次,卵泡都快被扯掉了,地面上到处是血,逼的它只能靠树防御。
只要它退回树底,两条狗就蹲在原地伸着舌头,仿佛在看守一个犯人,让它又急又怒又怕。
它的卵泡太大了,平时看上去越大越显得它雄壮,可现在却成为累赘,只要它动,总会有一条狗上前一口叨上去,一叨一个准儿,连续几次,那里已被撕的血肉模糊,即便它皮糙肉厚,但那地方是真疼啊。
这两条狗也是真的精,它们已经看见手持弓箭,快速向野猪身后迂回的王一猛。
这就是好狗,知道什么时候该舍身救主,什么时候一攻一守困住猎物,等待主人登场。
有的猎狗困野猪靠的是围攻,各自咬住猪的身体各個部位撕扯,对付母野猪尚行,对付长有獠牙的公猪就会付出惨重伤亡。
而这两条狗用的却是战术,只是一招简单、粗暴、下作、实用的掏卵泡,就把这头四百斤的大卵泡子逼坐树下,进退两难。
从这里距离谷底大概有四五百米,如果野猪一心逃命,还没跑到谷底,它的卵泡就会被两条狗掏掉。
铁钼尔和巴尔思都换了威力更大的破甲箭,慢慢逼近花公猪,由于两条狗堵着野猪,他们怕伤到狗,不敢出手,只是持箭站在外围守住,等王一猛发起致命一击。
王一猛奔跑迅速,很快包抄到了树后,花公猪听见身后有声音,刚要回头,大黄“旺旺”叫两声,弓腰竖尾,做出攻击的姿态,吸引花野猪的注意力。
花公猪刚要起身朝大黄冲去,余光却见二黄盯着它的屁股作势前扑,吓得它连忙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就在花公猪起身又被逼退这十几秒的时间,王一猛已绕道树后,牛角弓拉满,箭头对准野猪的颈部松手射出,“噗”的一声,破甲箭头从野猪的右颈上方处射入,从左下角贯出。
花公猪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往前一窜,还没跑出三步,一头栽在地上,箭头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把创口撕大,血浆疯狂向外喷涌。
花野猪再次发出惨嚎,嘴里吐出鲜血,还做垂死挣扎,踉跄着爬起,带着箭只跑出半步,便轰然倒地,四肢抽搐,只剩下出气的份儿。
王一猛把弓往后背一挂,伸手拔出羊耳尖刀,跨前几步,手腕一抖,尖刀顺着野猪的大动脉插入,一搅,快速拔出,后退两步,对两条狗说道:“上!”
这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看的铁钼尔也是一愣一愣的。
两条狗窜上去,对着野猪颈部流出的血就是一顿猛舔,刚才这一番打斗,它们消耗巨大,早已口干难耐。
“阿爸,你的腿伤不要紧吧?”王一猛走过去问道。
“不碍事,伤的油皮,幸亏二黄,不然这条腿废了!”
“阿布,我来给你包扎。”
巴尔思反手扯下箭壶下方的急救包,刚才他见父亲奔跑时稍微有点点瘸,知道没有伤到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