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忧把宝剑插进剑鞘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大帐里随即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
就在众人酒酣耳热之际,一名卫兵急匆匆地跑进大帐,报告道:“报,刚刚有人看到陆将军一个人离开了大营,不知道去哪了。”
已经醉得舌头都大了的元家将领含混不清地说道:“元帅,一个败军之将罢了,何足挂齿。没了他,我们照样能把骆西人赶回老家去。”
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元澄也带着浓浓的醉意,没有追究。
经过接连不断的奔袭作战,元澄深知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所以在庆功宴上才放任大伙儿喝酒畅饮。
深夜,大帐里酒气熏天,将官们横七竖八地瘫倒,士兵们也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逍遥自在,纷纷醉倒在地。
巡逻的士兵偷懒,躲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站岗的士兵被睡意侵蚀,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这宁静的夜晚,十余名身穿夜行衣的骆西人如幽灵般悄悄接近越州军营地。
他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哨兵,悄然打开营门。
突然,漫天的火箭划破夜空,犹如火龙觉醒,疾风骤雨般倾泻在越州军大营。
火焰迅速蔓延,顷刻间席卷整个营地,将许多仍在梦中的士兵吞噬。
惊醒的越州将士手忙脚乱地想拿武器冲出帐外,但酒精已经麻痹了全身,他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无奈双臂一歪,武器全部落到了地上。
忽地,一声炮响,整个营地随之剧烈地震颤起来。
蓄势待发的骆西人争先恐后冲向敌营,他们大声叫喊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战刀长矛,誓要将所有仇恨发泄在敌军身上。
身着银盔银甲的谢飞亲自率领骑兵直冲中军大帐。
他们轻松挑落沿途试图阻挡的敌人,并在乱军中寻找敌方主将的身影。
元澄则在炮响中猛然惊醒。
他一看将官们已经烂醉如泥,无法叫醒,他自己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急忙跑出帐篷。
几名元家的低级军官牵马跑来,他们衣衫不整,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已经经历了一场激战。
“元帅,快上马,敌人就要追来了。”
慌乱中,元澄瞧见被火光照亮的军营,四处是慌张奔跑的士兵。
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却被子弟们硬推上了马。
“元帅,越州可以没了我们,但是不能没有你,你速速离开,我们掩护你冲出去。”
一名元家子弟狠狠抽打元澄的马匹,“元帅,快走!”
在强烈的刺激下,战马痛苦地嘶鸣一声,载着元澄向着营门疾驰而去。
眼看着骆西骑兵已经杀到了大帐前,元家子弟拼命阻拦他们,无奈势单力薄,倒在了血水里。
元澄心如刀绞,情急之下吼叫着,不停鞭笞着战马奔向越东仓。
这一仗,十万越州军就剩下两万人存活下来,越东仓再次陷入重重包围中。
噩耗传出,越州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