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夏德驾着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街道上有很多人,人声嘈杂,沸沸扬扬的一片,每当遇到人特别多的地方,他都得停下来等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才能继续前进。他注意到一些人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纸,不禁有点好奇。
“老爷,大家好像都在看什么东西。”里夏德扭头对马车里的冬荻南说。
“我也看到了。”冬荻南说,“里夏德,你试试能不能向人家讨要一张。”
里夏德答应着,然后把马车慢慢停下。“你好,大哥,请问发生啥大事了?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啊?”他谦逊有礼地问道。
里夏德口中的“大哥”看起来也不比他的年龄大,这是在他回过头时里夏德才发现的,但是对方好像并不介意。“你还不知道呢?公爵大人要举办一项赛马活动,冠军的奖金可多呢,亚军的也不少……”他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布告,伸手递给里夏德“来,你看看。”
里夏德谢过对方,然后向他解释车中的老爷有些好奇,对方微笑着会意,接着他把布告交给了后面的冬荻南。
冬荻南凝眉看着上面的文字,认出这是弗雷泽的字体,下面的签名是公爵亲笔签下。他把内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拿着布告的手慢慢垂下去,神色变得凝重。他把布告递给里夏德,然后他靠在马车的靠垫上,渐渐闭上眼睛。
“公爵,你下决心了啊……”
马车穿过人群,继续行驶。人群逐渐稀疏,一直被嘈杂的人声掩盖的马车声也慢慢清晰起来——咯吱咯吱地在车身周围作响。由于街道拥挤的关系,他们被耽搁不少时间,里夏德心中焦急,他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马那肥厚浑圆的屁股上,马嘶鸣一声,矿奔起来,马蹄声如一阵阵密集的雨点,留在后面。
他们在XX停下,里夏德把马车停在路边,冬荻南掀起车帘,走下马车,向前面的一扇黑色的门走去。这是尤瑟纳尔的家。
尤瑟纳尔把门打开一条缝,大致能容下他一个头。他的两只眼睛缩在后面,向外窥视。他盯了冬荻南半晌,然后问道:
“爷爷,你有事吗?”
冬荻南一听,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压住怒火。他讪讪地问道:“你是尤瑟纳尔吧?”他挤出微笑,想让对方放下戒备,但是看着尤瑟纳尔那眼神,他好像更警惕了。“你昨天给我送过一封信……”
他还没说完,尤瑟纳尔就哗地一声把门打开,面前的门轰然打开,把冬荻南吓一跳。
“啊——,原来是您啊!什么来着,冬冬冬……嗯……”他苦思冥想,眉头皱成一条直线。
冬荻南心中窝火,心想你“咚咚咚”敲门呢?他悻悻地提醒道:“冬荻南。”
尤瑟纳尔的眉头忽地绽开,面带笑意,“啊——对对对,冬荻南先生,请进请进!”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冬荻南在沙发上端坐,尤瑟纳尔手忙脚乱地给他准备咖啡。冬荻南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如果忽略那句“爷爷”的话,还好没让波玛丝听到,不然她得笑一年。冬荻南心中疑惑,我看着有这么老吗?
尤瑟纳尔端着盘子缓缓走来,把盘子放在桌子中间,冬荻南弯腰拿起一杯,“多谢款待。”他抬起头,看到尤瑟纳尔在打量他。
尤瑟纳尔慎重地放下杯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阳光照在您头发上,我还以为您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呢。现在一看,您根本没有那么大年龄嘛,真是抱歉!”
冬荻南一听,心中舒畅许多,但是不能得意。“无妨,无妨。”他说道。
尤瑟纳尔靠在沙发上,“您是为金先生来的吧?”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冬荻南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对,”他扫视了一下房间,“不过看起来他已经走了,对吧?”他把头转向尤瑟纳尔。
“是啊,他回家了,说是要回去安顿一下家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尤瑟纳尔坐起来,十指交叉,“金先生是个好人,他走的时候他留给我很多钱,就放在我被窝里,”他抬起头,看着冬荻南,“现在,我好像二十年不挣钱都饿不死,哈哈。”他笑得有点干巴巴的,然后又低下头,“我没帮到他什么,不该得到这么多的。”
“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我想,金先生愿意给你那么多钱,那就说明你值得。”
“我们言归正传吧,您想知道些什么。”
“不!我来这里不是要问你问题。”冬荻南急忙否定,“我只是来看看金先生还在不在这里,或者说有没有回来。”他看到尤瑟纳尔点点头,“我想,如果金先生没遇到什么特殊状况的话,他可能还会来到你这里。”
尤瑟纳尔突然直起腰杆,眼睛发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