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伊芙蒂的一番胡闹后，房间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现在，他们都心平气和，准备好好谈一谈接下来的计划。

“那天我一心想要抓到锡兰一族，临行前，就没有交代你们要小心共济会的人。现在被人抓到把柄，我也有责任。”主教说，见他们二人继续沉默，于是他继续说，“阿方索这肮脏的一手有点儿出人意料，可也算不上什么高招，只是一个低级的小伎俩罢了。但不得不承认，人界的小玩意确实会制造麻烦。这么一来，之前用来回应的那篇文章，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你会失去主教的位子吗？”策兰终于开口问道。

“还不一定。”主教说，“不是说敕函一发出我就得马上滚蛋。我还有一次申辩的机会。”

“什么时候？”

“我打算把它放到从玛歌回来之后。”

“可是那几个老王八会给你那么多时间吗？”伊芙蒂焦急地问道。

“这个我自有办法。”

“简直岂有此理！”伊芙蒂气愤地说，“我们只不过抓回来一个犯人，又不是不送出去，他们凭什么革你的职？”

“外界在不断施加压力，”策兰说，“他们不想看着好不容易赢得的名声毁于一旦，只好找人当替死鬼。”

“可是教会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有他？”伊芙蒂指着主教说。

主教直直地盯着地面，神思有些恍惚。“当你犯错的时候，没人会记得你的功绩。”主教说，“他们只想从困境中解脱，只要你能成为那颗帮他们脱困的棋子，不管你是谁，做过什么，都会被拿去用。人都是这样的，伊芙蒂。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更何况，我还被人捏着把柄呢。”

伊芙蒂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我觉得要不就除掉那三个老王八吧。他们三个不是一直都反对你么？就因为你是从共济会出来的。”

“杀那三人容易。可杀掉之后呢？要继续把那三方的残余势力都铲除吗？伊芙蒂，我可不是要把教会搞成专制的王国。”

“好吧。”伊芙蒂继续望着天花板。

这时，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波特慌慌张张地走进房间。看他那样子，仿佛有要紧事要说。

“什么事？波特。”策兰问道。

“外面有两个人要见主教大人，”波特气喘吁吁地说，“一男一女，说从玛歌一路赶来，刚刚到达城堡。”

“什么！”伊芙蒂又一跃而起。

“是的。”波特镇定地说，“他们自称来自玛歌，要见主教大人。”

他们一起把头转向主教。主教还在盯着地板，一动不动。然后，他抬起手把头发理顺，又低头整理衣装，一切就绪后，他转过头说道：

“波特，带他们去大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