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阿育王供养上万比丘,有外道混迹其中。为了正本清源,阿育王让比丘们背诵佛经,背得出的便是正经和尚,继续享受供养;背不出的就是外道,立刻被驱逐出去。
无色和尚心里是一样的念想:自己是正经的佛门弟子,背背佛经表明自己与这些外道不同,尊者应该多少会给些面子吧。
等他背完了《佛说四十二章经》,又捡些《中阿含经》中的短小篇章背了几个,那白马雕像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色有些郁闷。
“呔!你这白马,身为佛家尊者,任由庇下百姓遭妖魔屠戮,要你这泥塑有何用处,看我劈了它!”
无色又耍起佛家嗔佛骂祖那一套来,除了惊得周遭百姓连呼不可,那白马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这白马,几千年不飞升,莫不是觉得不如那些大鹏孔雀、青狮白象威风,不好意思去?要不要从这儿下手开导开导它?”无色像是无意间说了出声。
“滚!”
凭空响起一声惊雷,把白马寺前广场上的人群震得发懵,体弱的老幼,有几个更是昏了过去。
这声惊雷的目标无色,脸上更是连连变色,只坚持了一息不到,就被迫向后退去。
再不退,他就要当场神府震荡、受重伤了。
“这尊者,当真小气!不就是想打听打听嘛,何必呢?”
无色望着远处的白马寺,吐槽了几句。又站定身形思索片刻,向着城内方向飞奔过去。
洛阳令官衙,几位洛阳地界的台面人物还在等着玄庭特使,各有思虑。
程元皓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外,接着,邵占梅也望了去。
众人不知道他们在望什么,但此时此景,猜测多半是那位御物宗的特使通妙真人到了,也随着他们望去。
果然,不过五六息的时间,一位中年女冠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名黑袍老者。
“师叔!”邵不幽看清老者面貌,惊讶的喊了出来。
“通妙真人,这是…这是何故啊?”
邵不幽心里恼怒,但面对仙人境的通妙,也只得隐忍询问。
“哼!”
通妙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这位北邙派长老徐漱泉掼在地上。
那徐漱泉不过仙人境下品,更是被制住了丹田,经这一掼,气血翻涌。
邵不幽想要上前搀扶师叔,又碍于通妙真人的威风,很是为难。
“本座到了北邙宗,暗中观察,见许多北邙弟子都将纸幡交予这人。那幡上凝聚了许多魂魄之力,分明是此人,指使弟子盗取魂魄,与这洛阳城中众多凡人之死脱不了干系!”
通妙义正言辞,场中众人却是面色尴尬。
最终,还是邵占梅出言解释:
“真人有所不知,北邙宗此举由来已久。自从玄凡分界,修士们寿元绵长,魂魄之力变少,北邙宗功法特殊,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得已才有了如此动作。”
静岸和尚接过了话,说了下去:
“洛阳城凡人众多,丧葬之仪多数都会延请我寺僧众和北邙宗道友主持。我寺僧众得些衣食布施,北邙宗道友不取财物,只抽取些许魂魄之力,无碍亡人转生,也算一番功德。”
邵占梅碍于通妙面子,静岸和尚却是点透了。通妙一时间有些尴尬。
邵不幽见是一场误会,这才上前扶起师叔,将他扶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徐漱泉咳了几声,说到:“通妙真人功参造化,又有御物宗这般山门,自是不知道我等的辛酸。可怜我泱泱大宗,一至于此!不幽啊!你说咱们还守着这山门有什么用,不如一人一剑,下去找老祖宗请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