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杜以观心底的疑惑瞬间一扫而空,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从他脚底升起,直冲天灵。
那股浑身通透的畅快感,让他忍不住蹦起来,狠狠挥舞了一下拳头!
太好了!自己还有戏!
庄慎这只差把答案写在脸上的打油诗,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现在不收你,是你沾染了太多陋习,哪怕是他庄某人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教好你。
但只要你日后严于律己,改掉陋习,说不定他庄某人还会考虑收他为徒。
……
庄慎走后好一会儿,直到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在脸上,杜以观才一下反应过来。
这能随意变换容貌的面具,可还在自己脸上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杜以观,心头像是砸进二斤白糖,既甜又沉。
庄先生对自己期待也太高了,留个这种宝贝给自己,那不是纯纯勾引自己犯罪吗?
他把面具摘下来,小心地塞进早就变回来的衣服中,又伸手按了按,确保不会被看出来,才朝着杜府走去。
“小少爷?你不是在依荷姑娘那吗?怎么回来了?”
临近家门,门口的家丁看清杜以观的脸,大吃一惊,不由得问道。
往常小少爷都是直接在依荷姑娘那里过夜的,怎么今天回来睡了?
依荷姑娘能有这胆子,敢得罪自家少爷?
反正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家小少爷提前回家的理由来。
杜以观听完也是一愣,赶忙上前两步,抓住下人领子问道:
“你说什么?我在哪儿?”
“依荷姑娘那啊,小的们亲眼看见你进去的啊!”
家丁说了两句,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扇了自己两巴掌,
“不对不对,是奴才看错了。少爷没去鸣凤居,少爷一直在家里哪也没去。”
见他使劲扇自己耳光,杜以观一下松开手,打断了家丁的自罚,
“停停停,别扇了,我不是那意思。”
他把另一个家丁招呼过来,小声问道:
“这事我爹娘知道吗?”
两个家丁把头摇成拨浪鼓异口同声地答道:
“没,老爷和夫人去凌国府给凌国公祝寿去了,还没回来呢。”
杜以观点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两锭碎银子,扔给他们,叮嘱道,
“这点钱你们先拿,招呼上看见我的兄弟们去喝点,改日我再请你们吃顿好的。记住,一会儿我爹娘回来,可别说漏嘴!”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睛中的惊讶神色。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霸王吗?怎么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不过他们震惊归震惊,手上也不含糊,接过银子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小少爷放心吧,我们对您那绝对是忠心不二啊!”
“那就好,我先进去了。”
杜以观不再废话,朝着府中走去。
他现在很烦,一想到庄先生画的那条狗,现在还在外面顶着他的身份乱窜他就很烦。
当然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关键是,为什么那条狗特么的知道去揽凤居啊?而且还在依荷那里睡下了?!!
杜以观觉得自己以后都没办法再直视依荷姑娘了,哪怕知道那条狗是庄先生那布料画的也一样。
“啊!”
杜以观长啸一声,狠狠关上自己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