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家前院的“仁和堂”药店掌柜来同他闲聊,无意中说起他家人掸家时不小心打破一只祖传青瓷大花瓶,十分惋惜。
郑崇文猛然想起自家凉房里有钉盘碗的工具,说他给钉补吧。药店掌柜心想反正花瓶已碎,此人心灵手巧,说不定真能钉好,就答应让他试试。
郑崇文拿了他家一把曾钉过的茶壶,反复观察蚂蝗钉的形状和钉法;又找出那套尘封多年的工具,仔细琢磨各自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经过几天的钻研和试验,他理清了整个钉补工序并掌握了最难的钻眼方法。
他把大花瓶的各个碎片的茬口用鸡翎刷子刷洗干净后,用细绳把砌好的花瓶缚住箍紧,用墨笔标好钻孔的位置和距离,用粗铜丝切制好了状如订书钉的蚂蝗钉。
为了保险,他先在一只破瓷碗上试钉,钉住以后,滴水不露,用力掰也掰不开。
他把“仁和堂”掌柜的药店掌柜的大花瓶钉好后,消息不胫而走,镇里家有破碎青瓷家具的人们便都拿来让他钉补,从此,人们再不用等待内地来的匠人。
他的定盘碗技艺在实践中不断提高,蚂蟥钉的布局也安排得像花枝叶片一样巧妙,很快便蜚声全县,成为独一无二的钉碗匠。
这门手艺成了他刚解放时的主要经济来源。人们夸赞说:“郑崇文手艺实在好,补住的壶壶漏不了,即便别处打烂了,钉住的地方也开不了。”
再说补毛衣。60代以前,临水县普通百姓很少有穿毛织品的,穿精纺线毛衣裤更是凤毛麟角。一因解放前精纺线太贵,本县又没有卖的,一般人无力购买;二因1953年后,棉毛产品成了统购统销物资,凭证供应,有钱也难买到。
那时候,精纺线毛衣裤是高档衣物,拥有这样一件衣服,平时大都舍不得穿,多在过时过节或走亲会友时才穿。
年长日久,领口、袖口、下摆、肘部难免出现断线或破洞。当时,一般家庭妇女都不会编织毛衣,只好将破处用布补住,很不雅观。
名中医侯贵是清御医后代,解放前只身一人来到临水县行医,给“仁和堂”坐堂,常来郑崇文家串门。
郑崇文见他的驼色毛衣肘部有两个洞,便说:“我二哥留下一件与你这颜色一样的破毛衣,我拆上些线线给你补一补吧。”
侯大夫疑惑地问:“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补毛衣?”郑崇文调侃说:“你没听人们常说,‘光棍汉,光棍汉,不会缝补叫谁干?’”因为妻子疯疯癫癫,他跟光棍相差无几。
他用辐条做成毛衣杵,把旧毛衣经过拆了织、织了拆的几次试验后,终于学会了单、双、钩、挑、挂等针法,把侯大夫的毛衣补得光滑平整,与没破一样。
他能修补毛衣的消息很快传开,前来补毛衣的人不断增多,人们交口称赞郑崇文:“毛衣补得真日能(巧妙),从哪补的看不清。”
还有打制鱼钩。临水镇西面的黑河,水面很宽,河里的鱼类有鲤鱼、鲫鱼、白鱼、蛇鱼、鲶鱼等等。传统的捕鱼方法有扎包、喂窝子、撒旋网、下麻套、拷河网、拉网、砸干锅、拉冬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