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长老家的院子,王然便后悔了,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只见男男女女,躺了一地。有人死的很安详,有的很狰狞。几个大箱子都被翻开,露出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铜器布帛。院子两侧各站着七八个人,手中都拿着兵器,拉开了架势,看表情就象在等待时机,好出手置对方死地一样。
左边的一间厢房,屋门大开,一个瘦小的青年光着膀子站在门口,里边能有七八个衣衫不整女人,哭哭啼啼。王然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李隽的妻妾,再看着青年猥亵的样子,不由暗骂:小禽兽,就这身板,还耍呢?
突然,对面一个蒙面黑衣人压着嗓子,道:“各位好汉,不如把钱分了如何?”
看着马常胜和几个杂役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王然暗道不好,如果只是自己这几个人偷些钱财还好,可这么多人,还有人把李隽的老婆给……
王然把心一横,大声喊道:“夫人们莫怕,李大人随后就到。”
这一喊,像是发令枪一样。两拨人立刻厮杀到了一起,刚才还怕的拉了一裤子的杂役们,这个时候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此地不可久留!王然拉着铁蛋退出院子,但刚才说话的蒙面人,也被扔了出来,正摔到他俩面前。铁蛋拾起一块石头,过去就拍。
“莫动手,我……”被打的乱爬的蒙面人,拉开面罩,一张熟悉地面孔露了出来。
“陈师爷?”
对,他便是庆云县的陈凯。铁蛋看清陈凯,又是拍了两下,这个混蛋在李村欺负百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饶命、饶命……”陈凯苦苦哀求,双眼尽是恐慌。
“别打了。”王然喝止,但此时一个很怪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乱转,如果不是陈凯把自己和铁蛋抓走,也许便死在之后魏军的手里了,这便是佛家说的因果吧。犹豫间,陈凯悄悄地跑出老远。铁蛋还想去追,却被王然拦下:“放了他吧,庆云县也许就剩下咱们三个了。”
很快,院子里又被扔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快跑,”马常胜吼道:“这伙贼人,好手段。”
王然暗骂:该,叫你小子想趁火打劫,坏人必有天谴,唉,怎么晴天还打雷了?
三人没跑几步,便看到李隽远远而来。
王然大呼一声:“李大人,夫人有难。”
“……”
夜,漆黑如墨,远处不时传来夜枭的悲鸣,在空旷的山岭里不断地回响,那声音像是女人啼哭一样。浓浓地腥风,伴随着野兽争抢食、撕咬地低吟,吓的人不寒而栗。恐惧让人沉默,它把精神击垮,真特么是好漫长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