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父大人。”
“去把冯翼、黎半都唤来,我有话要说。”
“是。”
“报——!”未等钱宝走出大帐,一名堂马急火火地冲了进来,“禀侯爷,清河王反了。”
“什么?”
“清河王慕容会反了,他正带兵围攻陛下的大营,陛下急诏火速勤王。”
“可知详情?”
堂马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小的只道,是因陛下要分清河王的兵权,清河王麾下众将不服,便闹了起来。”
“胡闹,”高湛重重地拍了一下长案,转而吩咐道:“速传冯翼诸将来此议事。”
“是。”
这堂马刚刚退出大帐,又一名堂马急冲冲跑了进来,“报——冠军大将军已被清河王乱军所杀,陛下急诏侯爷速速发兵驰援。”
“这……”
此时高湛的脸白地厉害,虚汗已见额头。钱宝急到近前,将一块布巾递上。高湛接过布巾,连连摇头,“当初家父,早便力劝先帝爷不可让慕容氏子孙把持重兵,今果中其言。这索虏未退,自己倒因权柄起了争执,真是自毁长城矣。”
“义父大人保重身体,待孩儿引军前往,定将叛军收拾了。再捉那慕容会回来,让义父大人裁断。”钱宝劝解道。
“糊涂,有陛下在,此事焉是我等决断之。”
“义父大人教训的是,孩儿冒失了。”
“报——!”
看着这回冲进来的是一名前军斥候,钱宝按耐不住心中怒意,暴喝道:“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是他娘的魏狗刨了你家祖坟了,你可听好了,若不是魏狗兵至,我便斩了你!”
那斥候被钱宝吓得,由单膝变为双膝大拜,俯下身子不敢答话,反倒是高湛此时面容平复,冷静了许多,他轻轻摆手,道:“速速道来。”
“禀侯爷、高校尉,中山段氏拥立开封公慕容祥为帝,已在四面城墙挂起了白帆、反帜,中山城,他、他、他反了。”
“啊……”高湛喉口一甜,顿觉眼黑胸闷,摇摇欲坠。好在钱宝将其扶住,拍胸捶背,紧忙施救。良久,高湛这才微微睁开双眼,幽幽地道:“天要亡我大燕呼……”
类似于这样的话,也分不同时间段,出现在燕国各军大营与郡邑中。
“天要亡我大燕呼?”广固城,燕南王慕容德捧着中山王世子段安邦的密函惊呼道,他太明白信中所表达的意思了。
“天要亡我段氏呼?”段安邦趴伏在父亲段沐牙的无头尸首前,痛呼道,他不明白。
“天要亡我呼?”面对着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将领,清河王慕容会低呼道,他太明白诸将官所争取的是什么了。
“天道不仁,怎叫我遇此呼?”坠落马下的冠军大将军慕容隆,发出最后的惨呼,他不明白。
“天……天啊……谁来救朕?”燕帝慕容宝目光呆滞发出痴语,他傻了。
“天亡已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