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头,不再说下去。
他听明白了木叶道士话里的意思,这个人想翻墙逃跑,结果被发现了,然后就被提前送进了炉子。不过这触雷事件,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师弟愚钝,还请师兄明示,这两日天上又没有打雷,道观里怎么会有雷呢?”他伸长了脖子,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木叶道士嘿嘿地笑着,却不接话,静默了片刻,眼珠子滴溜一转,话锋一转:“灭火师弟,以后挑柴担水的事可都落到你肩上了。还有买菜买药材,事情可多着呢……可不止扇扇子这么简单啊,完不成的话就等着受罚吧。”
他想从周火鸦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望或者其他不爽的表情,这样他心里就会爽快起来,可惜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周火鸦内心毫无波澜,始终保持着低姿态:“那是当然,自然一切都听师兄的安排。可是,我们做这些事总要离开道观,不会……触雷吗?”
木叶道士哈哈大笑:“放心,咱们师尊的阵法活泛得很,比你听话多了。既然要你干活,雷就不会打你。”
周火鸦作出长吁一口气的神情,又听见木叶道士继续说道:“还记得刚才师尊隔空喂你的东西吗?实话告诉你,那是给你种的蛊毒,身上有了这东西,你就离不开师尊了,哈哈哈。”
木叶道士拍着大腿,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周火鸦平静地看着木叶道士,看见他笑得全身抽搐,笑得发癫,笑出了眼泪,声音沙哑。
最后笑声似乎变成了哭声,透着一种漫长的无可奈何的悲凉。
笑到最后,木叶道士躺倒在地,沉默不语,眼角的浊泪滑向耳窝,浸润了耳屎。他笑周火鸦,又何尝不是在笑自己呢。
周火鸦看在眼里,木叶道士这是狐狸的忏悔,不能引起他丝毫的怜悯和同情。
他手里的蒲扇停了下来,目光也不再停留在木叶道士身上,他失神地看着丹炉底跳跃的火苗,仿佛此刻自己在那火苗上烧着。
蛊毒,蛊毒,居然给我种了蛊毒……一个道士为什么会用蛊毒?他折腾了这么久,结果就是把自己送进老道的蛊毒牢笼中吗?
他欲哭无泪,陷入深深的绝望。想起老道的狞笑,想起自己被隔空捏开嘴,吞下奇怪的东西,以及前胸后背感受到的突如其来的痛。
没想到老道这么心狠手辣,还心思缜密。难怪两个小道士就算可以随意出门也不逃走呢,逃走就等于自断生路,然后被蛊毒折磨致死。难怪木叶道士神经兮兮,活得醉生梦死一般。
他丢下手中的扇子,像木叶道士一样躺倒,看着大殿高高的房顶,眼神虚无。
“想明白了?不再折腾了?你得知道,不是只有你是聪明人,不是只有你想过逃离。”木叶道士幽幽地说道,“咱们的师尊本事通着天呢,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