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官银瓶伸手摸进胸口,搓揉一阵儿,掏出一本小书册:
“这本小册里,记下了我这些年习武的心得,除了刀法外,拳招擒拿之类的功夫也有些涉猎,对你应该有帮助。”
徐令秋接过手,果不其然,热的。
难怪与宫姐姐师出同门。
还没来得及看,上官银瓶又将上衣领口微微敞开,让他看见里面三四本小册。
??
“我这里还有。绣衣吏'鸣蝉折托'的擒拿手法、刀法'听潮'的部分诀窍,以及些其它武艺招式。不过贪多不嚼,你先学会手上这些,等日后,我再教你。”
匆匆一瞥,上官银瓶便跟收紧宝库似的,重新拢好领口,还轻轻拍了拍胸脯。
徐令秋盯着那只展翅金腰燕,脸色怪异。
真能塞......
抱着好奇心,徐令秋低头翻看几眼小书册,但很快便不感兴趣了。
这都是啥。
小册上,所谓的“心得”,都是些毫无用处的车轱辘话,真要照着练,非走火入魔不可。
可惜上官银瓶没瞧见他的神色,依旧是那幅前辈做派:
“江湖上,传艺是件大事儿。咱们可以不讲究师徒名分,但是寻常的礼节还是要讲的,比如说,尊师重道什么的......
“我年长你几岁,又是柳儿的师叔。这样吧,各论各的,你叫柳儿义姐,叫我......
“师奶。”
“......”
这从哪造的新词......
“以后都是一家子人,师奶有什么小麻烦,或许也要劳烦....哎,你走什么....”
将小册子抛回,徐令秋没回头。
他又不傻。先是茶楼示好,主动帮他解决“通缉小贼”身份,然后拿出秘籍心得勾引,动机显然不纯。
再看这位绣衣小娘虽然武功不俗,但胸大无脑,摆明了是想让他帮忙查案。
查案倒是小事,他也可以借此契机,接近那位大长公主。可前有王府王妃,后有绣衣黑鲤,这件事,摆明了牵扯不小。
徐令秋倒是不怕将脑袋,重新别上裤腰带,毕竟他本就是摸爬多年的乌燕。
而且找寻那件云锦小衣,似乎也没有其它好办法。
但不能急。
做事得松弛有度,掌握好进退尺寸。不然的话,容易被人拿捏。
他不急,有人急,到时候自然会一股脑倾泻......
...
街道上,上官银瓶捧着刀,本来还信心满满,但见那小子越走越远,半点没回头的意思,有些傻眼了。
看样子,是筹码没给够。
方才这本小册,的确没什么内容,是她早年间随手编写的。
她的确有东西,也不是不愿教。可就算给人喂奶,也不能一口喂饱不是?
这小子能在三两日内,将听潮刀法摸索成为拳招,明显天赋异禀。要是她倾囊相授,岂不案子没破,她就被吃干抹净了......
此事急不得。
上官银瓶轻轻呼气舒气,将册子塞回胸口,愤愤转身,走向小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