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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韩甫走去与徐令秋交代,上官银瓶则走到李谕真身前,见她神色恍惚,小声询问:
“这几名寺人,今日为何突然.....”
李谕真定了定神:“像是与宫里交代的事有关。当初刚到兖州,这位宗正少卿也曾出现,说是有人谋划刺害本宫,目的是为了什么'刀法''拳论'之类的。
“今日还说扶珠山上,也有图谋不轨之人,莫名其妙。”
“刀法拳论?”
李谕真摇摇头:“这趟南下,本宫带了不少古卷典籍。兴许这些人,都以为是宫里的江湖秘籍之类,方才涉险行事。可哪有什么秘籍?都是些寻常的儒文经典罢了。”
上官银瓶虽然心念'听潮'下落,但时机不对,也没多问,见李谕真目光时不时望向青衣,想起一事:
“那小子......那位讲学,难道是前几日,在山下救了殿下的男儿?”
“是他。”
“那倒巧了,我正好与此人相识,也算是他的......”上官银瓶顿了顿,没好意思说出“师奶”这个词,转而道:
“我与他关系还算亲近。之前兖州的案子,问过他一些。此子的几句点拨,让我拨开云雾谜团,有了办案思路。”
李谕真美眸诧异:“此人除了是学宫执教外,竟然还懂得查案?”
上官银瓶颔首:“略懂。”
“宅心仁厚、有情有义、文武之才,竟连办案都懂......”
李谕真喃喃两声,又言:
“此人帮我两次,又与银瓶你关系亲近....倒是有缘。虽是学宫执教,但也不一定要留在扶珠山潜心育人,官场仕途也是不错选择。若他愿意接下绣衣吏的事,银瓶你就多带带他,查案时也有不明之处,也可以耐心教教。”
上官银瓶脸不红气不喘,点头。
既然二人相识,徐小子还对大公主有“救命之恩”,那么之后阐明其中的小误会,也不成问题。
不过急不得。
上官银瓶瞟了徐令秋一眼,用嘴型无声道了句“夜里来找我”,之后与李谕真请示两句,没多逗留,快步下了山。
到了学宫,自然无需她再留下。而且这身衣裳,属实是穿不惯,勒得慌,得赶紧下山换一身儿......
李谕真则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看那年轻讲学,似是想起什么,抿嘴眨眸。
理了理衣襟,又端正了下姿容后,快步迎上去。
“阁下可还记得我?那夜山下......”
...
扶珠山侧山道,一名青裳女子,看着牌楼下言笑晏晏的二人,沉默不语。
孙宝禾也在,但她腿短个儿矮,山林灌木丛生,没瞧见刚刚下方发生了什么,此时见妗娘神色不对,才踮脚张望了下。
结果也瞧见那一幕:
“噫?那女子什么来历,好俊美,气质也好,瞧着倒跟徐先生郎才女貌......”
“嗯?!”
秦幼潇微微不悦:“你这位徐先生认识大......那大姑娘?帮她解围就罢了,怎么还走得这么近?”
孙宝禾也不傻,听这话,才明白妗娘这是吃味儿了,看来前几天的“拉郎配”还是有效......
于是赶紧亡羊补牢:“初一看挺般配的,再细看,其实还是有些差距......”
秦幼潇挺立下胸口,略微满意:“自然有差距。”
差得不小......
孙宝禾没敢打击妗娘,想了想,将学宫内的传闻猜测讲了出来:
“听说徐先生岁除前,回了趟辽东,像是见到了什么旧相识来着,难道是这位女子?”
旧相识?
秦幼潇自然清楚,身份天差地别的二人绝不可能是什么旧相识,但北去辽东会途经京畿,去年岁除,这位大公主也刚刚出京。
难保二人没有碰见过。
秦幼潇低声喃了句“怎么什么都要抢”,之后轻哼~一声,转过身,朝马车走去。
“妗娘?怎么啦?”
“回王府。”
“啊?”孙宝禾有些懵,快步追了上去:“不跟我回家啦?这次出来不也没几天......而且不是说要见徐先生吗?”
“不急,先备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