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
徐令秋收了茶碗,又看了眼桌上灰白绣刀,摇头:“不过跑江湖这几年,我其实没怎么用过拳。”
“为何?”
“月刀年棍一辈子枪,拳法若要想练好,也得下不少功夫,自幼就要开始锤炼筋骨,扎立桩练拳架,麻烦得很。走江湖当乌燕打手,要想挣银子,得追求一个效率,揍两拳哪儿有砍两刀来得快?拎着大刀气势也更吓人。”
“好像也是诶。”
“不过最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些。”
宫七当好小捧哏:“那是因为什么?”
徐令秋老老实实:“不够帅。”
?
宫女侠倒是第一次听这个说法,还挺新颖。想了想,轻声问:
“那你是想学....刀?”说完又有些惭愧:“可是听潮我也只会一点,就连师叔都只有部分刀法残卷。”
“那倒不是......”
徐令秋见她误会,也不再去聊这个话题,站起身:“这几日出城是去查林氏的案子了?如何?”
宫七不知该如何说,只好摇头:“林家的事,豫州官府已经接手了。我这次出城,倒是查到了听潮的下落。”
“有消息?”
“嗯。当年的天下第十人、岭徽江湖的刀甲,谢天罡。”
谢天罡......
徐令秋倒是听说过此人的一些事迹,初出茅庐时,连战六位刀法宗师,最后一人,还是当年的“北乾刀魁”喻关山。
前五人,皆胜。
最后也只是小输喻刀魁几招。后来金盆洗手,颐养天年,收了不少弟子,还在各州开设武馆,就连北魏京城那边都有分馆。
“令秋。”
“嗯?”徐令秋正猜想此事时,耳边宫姐姐唤了一声,抬头瞧去,宫七竟用内力烧好了一壶热汤药。
还是拎壶的。
“喝药了。”
“.....等等,桌上明明有茶碗...呜!”
“头低些,别乱动......”
...
学舍廊道间,孙宝禾蹦蹦跶跶,如约而至。可刚走到房门口,便听屋内传来男女隐约声音。
孙宝禾连忙停步,细细听了一阵儿,瞪大杏眸,有些不可思议。
徐先生这是....金屋藏娇?不安其室、送......送暖偷寒?
那还叫她来干嘛......
听见屋内偶尔传来“干姐姐”、“秋弟弟”之类的称谓,孙宝禾偷偷咋舌。
义姐.....
完啦,这可真是先生的“旧相识”,那妗娘岂不是被人截胡了。
但无论怎么说,先生还是要敬重的,非礼勿视勿听,不管徐先生在里面干啥,她也不能冒然闯进去,打搅好事。
于是小瓷人只好转过身,站在门口站岗放起了哨,但又不免小声叹气。
一位是自家妗娘,一名是自己先生,手心手背都是肉,本来就忧心呢,眼下又来了个先生的义姐。
她小小年纪,本该肩挑明月清风,却独自扛起了这么多儿女情长,真是又沉又重。
愁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