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见到......
徐令秋正暗自诧异时,秦幼潇已经站起身,走向松亭外。
“傅陆两家,都是淮西的名望士族,临近兖州一带官员有不少两姓中人,陵京州府内,也有受其林荫恩惠的官吏。
“大长公主南下遇袭,傅陆两姓多少有些牵连,但王府查过了,顶多定个渎职之罪。”
徐令秋起身跟上,却没言语。
“鱼龙楼私底下那些买卖,王府也清楚,本来都是王爷当年一时兴起,弄起来小玩意儿。后来被这些人接手,弄得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只是念在两姓在前朝时与先皇的旧情,方才没去管。”
秦幼潇话音顿了下,看向徐令秋:
“说起来,鱼龙楼那边倒是有你要找的侩人消息,可以顺路去看看。”
徐令秋应下,落后半步,目光瞥向刚过他肩头小半个脑袋的秦王妃。
两人相距挺近,鼻尖抽动,就能闻到撩人香风,秦王妃面容并未涂抹脂粉,但侧脸依旧美艳,体态侧看时更透着端庄熟韵。
抛开美貌外,徐令秋算是知道秦幼潇为何能稳坐'南陵王妃'这个位置了。
沿着湖畔踱步,又交谈了几句,徐令秋便没再多留,打算告辞离开。
秦幼潇却唤他留步,抿着唇,美眸上下端详一番,似乎是觉得这身白衣之外,还缺了点什么。
瞧见王妃的神色,桂妇人凑上来适时提醒:“少了柄兵刃。”
秦幼潇恍然大悟,对身旁的婢子吩咐一句,又转头含笑道:
“出门办事就像行走江湖,还是得配柄兵刃在身方趁手。”
没等多时,婢子便捧着一柄剑走到近前,将其交给了徐令秋。
秦幼潇上下打量拎剑的白袍男儿,像是养成系少妇见到'精巧器物'上,又多了些精致小玩意儿,眼神柔和,暗暗点头:
“这才像个样子......刀什么的,与你文人身份不相符,剑就不错,这幅扮相比王爷当年还俊美几分......”
徐令秋咳嗽两声,没敢答话。
南陵这边的不比北魏尚武,文人骚客还是居多,跨刀出门还容易被官府查,相比之下剑就不同,文人常悬君子剑,哪怕是江湖客挂剑出门,官府都不当你是江湖人对待。
“这柄剑,名为红炉,是早年间王爷游历时所用过的,据传是什么兵器谱上的一柄,我也不太懂,你瞧瞧合不合手?”
听闻,徐令秋低头看向手边。
剑鞘灰白,剑柄缠裹细红绳,样式古朴,剑鞘上有几道伤痕,但保养极好并不老旧,没有附庸风雅的悬上剑穗,显然是柄杀人利器。
没有拔鞘,徐令秋抬头笑了下:“我不太会使剑,剑招什么会的也不多。”
“带着装饰唬唬人也好。”
望见白衣拎剑这幕,秦幼潇恍惚想起什么,抿嘴笑了下,又轻缓道:
“之前给王爷寄信,提到了令秋你。昨日收到回信,王爷在信中说,你娘当年走得匆忙,今次你重新回到南陵,让本妃好生留住你。方才的侄儿一称,也并非虚言,你那枚玉佩,可以代表南陵王府,日后出门,也只管说是王府的人。”
徐令秋没什么受宠若惊的神色,只是颔首道了声谢。
秦幼潇小眼神儿幽怨:“这般客气做什么?还管我叫王妃?”
“......”
徐令秋斟酌半晌,也闹不清该以何种称谓来称呼。
“我与你娘亲当年也相识,身份上又算是王爷的'内人',喊我妗娘或是小姨都行,随你。”
“......好。”
“去吧,到了之后会有傅家的人找你,小心点儿。”
徐令秋告辞离开后,桂妇人走上前,小声道:“信倒是寄出去了,但王爷并未提到这些......王妃为何要这般说?”
“本妃说了,王爷还能赖我不成?”
秦幼潇嗫嚅一句,稍稍恢复下,又转身道:“王爷倒是没这般说,只是说,将其这小子丢进江湖,先练个几年,那怎么行?令秋尚未及冠,年纪轻轻的,万一遇上什么'侠女道姑',二八佳人体似酥,最伤男儿的身子骨,不留在身边怎么安心?”
桂妇人呵呵笑了下:“王妃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爱护徐小子......”
“嗯?我方才没表现出来么?”
“刚才像是一副推驴上磨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