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还真没一个蠢材,做的都是毫无风险的无本生意。人家作为房东,租客干了什么事儿,与他们何干?
但除了租金,连租客的生意都抽成,能真不清楚?
不过还是那句话,打手不挑雇主,徐令秋没多问,看向窗外,问起了正事:
“傅夫人让我到鱼龙坊市,难道秦家外姓那几人,会在今日来?”
“那倒是不确定。”
这时,傅长宁从旁桌走了过来:“娘,我都打听过了,秦家那些人进城后一直藏在石佛楼,就在咱坊市内。”
“石佛楼?哪儿?”
傅长宁走到窗口,朝外指了指:“紫翠阁边上,我昨儿去摸......去看查生意的时候瞧见的。”
徐令秋看了眼一唱一和的母子二人,也没点破,让两位稍等,拎着剑,走下了楼......
...
石佛三楼,左丘旻站在窗口,两手背剑在后,眺望城内景象,思索这次入城的事。
这趟得了授意,带着秦家人来陵京找柳邵元,自是为了拿到那本刀谱。
这柳宗师倒也奇怪,在京城悍杀宫内貂寺,夺了刀谱,面对朝廷南下追杀,明明可以按照约定将东西交给他们,再消失江湖。可偏偏要涉险来到陵京,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此人的目的。
想起柳邵元入城后,藏身旧淮街,左丘旻凝神思索,试图找出两者联系。
嘭——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左丘旻被打断思路,蹙眉转身,瞧见门口处站着名白衣男子。
男子身形高挑,模样俊朗,手中还提着柄剑,跟他扮相一模一样。
不由得眉头直皱:
“你是何人?”
门口的男子也在上下打量他,竟开口反问:“你是秦家的楼鲤?”
“楼鲤?”左丘旻嗤笑一声,不急不慢,提起手边利剑:“我乃......”
踏踏踏——
话未完,那愣小子就直接冲了过来。
左丘旻先是一愣,而后冷哼,没废话半句,提起手边剑横直身前。
他六岁习武,九岁练剑,十三岁那年拜师学艺,得了那位有着“淮东小剑魁”之称的师长,一句'手中有定势、心中藏意气'的高评,几年江湖走下来,呼吸吐纳气段更是到了六段之数,如何会惧怕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角色?
想此,左丘旻脚下踏步,手边轻提。
仓啷——
一道剑鸣嘹彻楼宇内外。
楼下,傅巧傅长宁也带着下人缓步进楼,瞧见一二楼横七竖八躺倒的秦家人,暗暗咋舌,小声问:
“娘,你们学宫老师都是用这手段跟人讲数?”
傅巧轻笑了一声,有些开怀:“君子藏器待时动。你以为娘都这个年纪了,为何还要进学宫念书?自然是为了结交这些能人。你爹走了,咱们这一房没个男儿,真以为傅家没人眼馋鱼龙楼的生意?若不找些外力,早就被人赶回淮西了。
“还有,秦家那些外姓人上门讨账,我为何不花钱消灾?还不是想在王府那边讨点香火情,甚至他们闹得越凶越好....”
傅长宁嗯嗯两声,显然没在意。
“娘,我觉得这姓徐的不错,样貌不比我差多少,人也靠谱。这么一想,其实我爹也走好些年了......”
“你这孩子,人家可是王妃的侄儿,而且徐先生年纪还没你大呢.....”
“谁说老子要大过儿?”
“?你不许瞎说。”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