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荒雷身与其百兽化身,皆有时限约束,一旦强化之时尽,陆川或难再为贾穆之敌矣。”
小鹫目露精光,于陆川之弊,洞察秋毫。
陆川战力强绝,而持之不久,若陷入苦斗,其优渐微矣。
“尔等小孽畜,待尔肉身武技之时限至,老夫必叫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是,此弊不仅小鹫知之,与陆川交锋之贾穆亦了然于胸。
盖世间强化肉身武技,未有不受所限者。
故其舞骨矛以御陆川猛攻之际,口中冷言带讽。
“只怕君无此机缘也!”
陆川闻言,一笑置之,旋即眼神转寒,手中金印猛然掷向贾穆。
贾穆面枯如霜,骨矛化灰影闪现,直透金印而过,玄力震发,立将金印爆破于空。
金印既出,陆川身形疾退,退间掌中一握,淬魂圆座忽现,随之,澎湃玄力与魂力涌入其中。
双力汇淬魂圆座,但见圆座光芒一闪,浓郁非常之玄魂之力涌动而出。
“帝释枪法,升龙腾!”
陆川容色凝重,掌中神兵微颤,灿然金辉陡盛,而那幽邃玄魂之力亦如潮汐奔涌,汇聚枪锋之极。
霎时,金光漫天绽放,一尊巍峨金龙之虚影直接自辉煌中孕育而生,其威凛然,异彩压制如天幕笼罩,令贾穆周身玄力一时阻滞,难以畅行。
“此子竟操持如此绝世武技乎!?”
观金芒中腾跃之金龙幻影,即便是贾穆这等强者,亦不禁倒吸冷气,枯瘦面容上惊骇一闪即逝,旋即身形暴退,体内澎湃玄力如江河决堤,滔滔不绝涌出。
沉浑灰暗之玄力激荡八方,转瞬凝聚,不过须臾,化为一副硕大白骨甲胄,严丝合缝地护佑贾穆之躯。
甲胄其上,灰芒流转,展露无坚不摧之雄姿!
陆川矗立于熠熠金辉之中,目光如霜,紧锁着一身白骨甲胄之贾穆,此乃其目前所能施展之极致绝学。
自知久战不利,故求速战速决,一击必杀!
陆川喝止方息,巍然金龙之虚影复昂首而啸,其吟响彻九天,直透魂识,动人心魄。
遂尔,携裹化气境强者亦难掩悸栗之无上威能,猛然向白骨铸成之甲胄扑袭!
金龙裂空而去,速度惊世骇俗,狠厉撞于白骨盔甲之上,一时之间,整峰若遭地覆天翻,狂震不已。
陆川此击,其威之可怖,竟至斯境矣!
幽谷之间,裂罅巨现,驰速延展,巉岩失控,自峰壁崩落,訇然掷湖,激起百丈洪波,浪涌滔天。
湖面波澜壮阔,轰隆声中震撼九霄,此番骇人交锋,致使全谷于恐惧碰撞下,颓然倾圮。
小鹫悬停半空,目光沉毅,注视着那漫布金辉之地。
陆川此击,可谓攻伐绝技之巅,借百兽化身与荒雷身之力,复以帝释枪法及玄魂之力之威,纵是化气境强者,亦难逃此劫!
然则,贾穆非等闲之辈,此老不仅玄力修至化气境大成,且魂力修为亦深不可测,欲将其毙之,绝非易事。
正当小鹫凝视之际,金光翻腾中,一人影猛然倒飞而出,宛若流星陨落,重击湖面,水花冲天而起。
人影没入湖泊,旋即略显狼狈地掠出水面,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观其貌,竟是陆川也!
观陆川吐血踉跄,小鹫亦愕然,瞬即视线投向不远处天际,彼处金辉疾速消逝,随金光散逸,一副巨硕白骨甲胄,复归沉静,现于小鹫凝视之下。
“竟能挡之!?”
见白骨甲胄岿然不动,小鹫眸中闪过不可思议之色,陆川前番一击,力道之强,悍猛无匹,即便贾穆乃化气境大成高手,断不能如此轻易抵御此击!
而陆川立于湖面,并未因此变容,拭去唇边血渍,目光紧锁那悬浮天空之白骨甲胄。
在人与鹫目不转睛之际,忽闻细微之声,悄然而起于天穹,随之,一道道细密裂痕,以惊人之速,始于白骨甲胄蔓延!
不过瞬息眨眼间,巨大白骨甲胄,已被繁密裂纹布满!
最终裂痕,犹若摧垮駞背之末梢稻草,悄然生发,而后,整副白骨甲胄,于此瞬间轰然爆裂,化作漫天璀璨光点,四散而去。
白骨甲胄既裂,匿于其间之贾穆,身形遂现,面色漠然,双手推拒之态犹存。
俄而,其体肤表层,若爆竹连声,闷响不绝,继而血雾喷薄,连连自其身而出!
陆川与雏鹫目睹之下,贾穆身形骤退,每退一步,则血雾爆散一处,气息随之益衰。
及至百步之遥,贾穆终驻足,旋即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老颜枯槁,苍白无色,状甚可怖。
至最后一血喷时,贾穆神志似复清醒,双眸惊骇之色毕露。
彼从未料及,于陆川攻伐之下,竟致伤重若此!
前番陆川之一击,若非生死攸关之际竭力施展出最强守御,恐其全身早已为那骇人之力震为飞沫矣!
“此竖子安能发此等可怖之攻耶!?”
体内重伤剧痛,贾穆心头狂澜几欲喷薄而出。
以其化气境大成之威,诛陆川本应手到擒来,然目下之事,使其洞悉世事之酷苛。
非但未能轻取陆川项上人头,反濒险丧命于此地,诚可谓情势逆转让人扼腕。
虽心有狂怒,贾穆却非愚不可及。
此刻重伤在身,虽知陆川难以连连施展出先前绝技,然自信全消,再无必杀陆川之把握。
更虑及陆川或藏其余策,今日自身脱身离去,亦恐非易事矣。
设若片刻之前,此类念想,贾穆必嗤之以鼻。
然历经先前惊魂之战,其对陆川忌惮之心日盛,深信对方确有手段令己永锢于此,不敢稍存疑虑也。
“尔这老鳖,果真命骨之硬哉!”
适贾穆心中念转如电,陆川目微瞑,冷言笑之,然冷笑间,心内戒备渐生。
前者攻伐,于彼亦非小耗也,且百兽化身、荒雷身皆有时限,今未能遂愿,令贾穆毙命,倘后者纠缠不休,其势将不利矣。
思及此,陆川眸色微沉,面忽现狠戾之态,紧握天枪,运体内已颇耗之玄力。
方陆川调玄力,欲再决死战,空中贾穆见状,面色骤变,其身若惊鸟,电光石火间倒退,继而于陆川愕然注视中,远遁无踪。
“竖子待老夫,杀子之仇,天日不容,老夫断不轻饶尔!”
贾穆遁逃遥遥,怒吼声随之四散,峰峦间回响不绝。
陆川瞠目结舌,望那逃离速逾兔之贾穆,一时竟愣神,虽知前番攻袭必使贾穆难堪,而己亦损耗甚巨,若相持不下,胜负生死未卜,孰料此老竟如此怯懦。
“此老厮,观之乃为汝适才一击所慑也。”
小鹫亦因是景一时愕然,俄顷方出怪笑云。
陆川无奈而手摊,袖挥之间,一具玄傀现于目前,贾冢手中夺来者正此物也。
“彼老厮殆依玄傀魂烙逐迹而来,吾今抹除此魂烙,则彼再不能寻吾等矣。”
陆川心念一动,强横魂力悍然涌入玄傀之中。
彼今身为地灵师,抹去贾冢之魂烙,并非难事,故片时之后,双目复张,已成功除却玄傀内之魂烙。
“先离此地,彼老厮此次托大,故一人独追至此,若复携魔儡宗强者同来,局面恐又另当别论。”
“然无论如何,速离此地为上!”
隐患既除,陆川心稍宽,遂向远处阳儿招手,后者疾扑而至,化为猫咪之形,窜入陆川怀中。
“此老匹夫,终有一日使其付出代价!”
见阳儿浑身血痕,陆川目中怒火涌动。
若非适时苏醒,恐小鹫阳儿亦不免遭那老鳖毒手也。
“速速离去为上,设若彼老贼不死心复返,又将是一番苦斗,君之能,目前尚不足以彻底胜之。”
小鹫此次亦伤不轻,言讫,化流光一道,遁入陆川掌中玉菩提内。
“勿忧,待来日相逢,定将那老鳖揍为瘫鳖!”
陆川咬牙切齿,稍事整装,抱起阳儿,足踏剑光,身化虹影,朝与贾穆相反之向,疾驰而去。
陆川一行撤离间,贾穆犹惊弓之鸟,速度催至极致,狈狈然向庞儡城方向逃窜。
先前生死悬于一发,显然令其胆寒,此时哪敢如陆川所虑,折返寻衅。
亡命飞掠数时辰后,庞儡城之轮廓渐现于眼前,贾穆速度陡增,满身血污,狈态毕露,自天际直冲城内。
通常而言,庞儡城此类重地,禁飞行于空,故贾穆一现,即引众人瞩目。
幸而当即有多人识得此魔儡宗权势人物,是以无人敢妄加议论。
然而,庞儡城中,亦不乏实力雄劲、识见狠辣之士,彼等初见贾穆之时,即已洞察后者伤势沉重,颇为危殆。
于伏虎门所向之塔楼高处,秦珊珊明眸含奇,凝望那自云空狼狈掠过之影,低语自问道:
“此老鬼化气境大成之力,孰能令其伤至如斯田地!?”
“小姊,据吾等所得消息,贾穆此次外出似已觅得陆川诸人行踪。”
言者悄声,在秦珊珊背后道。
秦珊珊闻言,微有愕色,瞬时之间,其诱人双瞳内涌动不可遏抑之震撼。
纤纤玉手,不由自主掩于樱唇之上,一丝难以置信之意,伴着细微几不可闻之声息逸出:
“莫非是...!?怎有可能!?”
“陆川之能,仅化形境小成尔,岂能令贾穆伤若此乎!?”
惊愕既过,秦珊珊黛眉微锁。
“此事当细查之,贾穆伤重如此,于魔儡宗内必掀波澜,吾欲知,何人使之受此创!”
秦珊珊美目流光,忽出清冷之音。
身后之人影闻命,恭谨应声,即刻疾退而去。
影逝渐远,秦珊珊贝齿轻啮朱唇,理智虽告之,以陆川之力,绝难使化气境大成之贾穆重伤若斯,然心底蕴蕴,又觉此猜不谬。
若猜无误,显而易见,自始至终,陆川之能皆被其低估。
化气境大成,此等境界,纵览九幽郡亦堪称一流高手,即便是彼身,与贾穆相抗,亦断不能令其伤重若此。
于九幽郡年轻一辈中,能有此能者,寥若晨星,而今观之,陆川显然已入此稀世之列。
“然则今虽挫贾穆于一时,其人心性执拗,料必不甘罢休,异日重逢之期,恐将纠集魔儡宗强者以围剿余也。”
“届时,彼之危殆矣。”
秦珊珊低语自叹,明眸中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盖一己之力,虽强,亦难敌一门之众,设若陆川真乃潜龙在渊,或有机会援手一二。
况乎伏虎门与魔儡宗素无善缘,使之多一强敌而日夜难安,未尝非福也。
“于陆川,吾心稍生兴趣焉。”
“九幽玉门封印渐弱之时将近,料君必不弃此良机。”
“唯未知广袤舞台上,君能展现何等惊人之姿欤?”
秦珊珊嫣然一笑,唇边风姿绰约,动人心魄。
“至于斯届九幽玉门,彼魔儡宗之怪杰与精武盟之豪杰,想亦将现身。”
“二者若与陆川相遇,不知又将演绎何等精彩绝伦之局耶?”
念及此景,秦珊珊目中隐含期待之色。
至若魔儡宗厅堂之内,诸多高层环视气息奄奄、面色阴沉至极近乎狰狞之贾穆,皆震惊莫名。
盖未料强者如彼,竟亦有如此狈态之时也。
“令下,竭力寻陆川之迹,吾将此事禀报总舵,令其复遣强者,合围此子!”
贾穆之声沉如渊,闻者心惊,区区化形境之少年,竟能劳总部大驾!?
“观此状,必为彼子所伤无疑。”
众人私相顾视,目中皆露骇色。
化气境大成,于傀儡宗亦属顶尖强者,今竟为一弱冠少年挫败若此,诚难置信!
“九幽玉门封印将衰,时至,彼子必往。”
“此次,定叫其飞天无路!”
厅内,贾穆面沉如水,声透暴怒杀机。
陆川之举,令其颜面丧尽,此仇,不得不报!
庞儡城因贾穆重伤而动荡之时,事主陆川已远遁事发之地。
既除玄傀魂烙,无所惧追捕,故行速稍缓。
于茫茫林海、崇山峻岭间,陆川坐峰顶,目视西北,彼处,乃九幽玉门所在。
九幽郡以至大阳帝国遐迩闻名之九幽玉门,其封印每有衰微,必为郡中盛事之最,引无数豪杰竞折腰。
彼时,不惟大阳帝国之内,乃至周边国疆强者亦纷纷沓至,所觊觎者,无非九幽玉门内藏之奇珍异宝。
远古宗派遗留,其所蕴宝藏,常人难测,倘能侥幸获一鳞半爪,或可使人鱼跃龙门,从此青云直上!
此间瑰宝,远非陆川昔日所探古墓洞府所能比肩。
“距九幽玉门封印最为脆弱之时,尚余旬日耳。”
“料想此刻,已有多数英豪趋赴九幽荒原,此乃真热闹也!”
陆川面带笑意,心知此行非同小可,群雄逐鹿,欲夺玉门秘宝,凡庸之辈,恐难得残羮冷炙。
“四大宗族,想来大阳帝国亦必遣精英参与,未尝不可遇故人矣。”
陆川唇角微扬,一抹冷笑浮现。
经年不过瞬息,昔日勉力抵挡陆坤威压,今已非昔比矣。
今日之陆川,虽不敢言胜陆坤,然自信若欲抽身而去,陆坤亦无力阻其分毫。
至若汪阎之事,陆川拳轻握,忆昔使之狼狈不堪者,今时今日,陆川自信满怀,誓将其彻底击溃焉!
“吾诚欲一观,大阳帝国青年俊彦之辈,其能强至何境矣!”
陆川双目炽烈,出身寒微,毫无显赫之资,一身技艺,皆源自生死搏杀、苦修砥砺,彼于任何天才妖孽,皆泰然不惧。
虽口出此言,陆川心实无丝毫轻视,狮搏兔亦用全力,倘怀侥倖轻敌之心,终难免夭折之虞。
是以,筹谋片刻,陆川手一翻,掌中现一深黄内甲,乃自贾冢处所得之高级灵器,幽山罡甲也。
此物防御之力,陆川亲历之,修复若成,必能大增安全之保障。
昔日与贾穆交锋,若有此幽山罡甲完好,陆川岂至于受反震之伤。
九幽玉门之内,机遇与危机并存,多一保命之术,终归无害。
故而,幽山罡甲不可不用,否则暴殄天物也。
以陆川低阶地灵师之能,炼制高级灵器自是力有未逮,然论及修复,则勉力可为。
取幽山罡甲于手,陆川心神微动,浑厚魂力应念而聚,化作一朵纯粹之魂识之炎,其内蕴奇异波动,隐隐散逸。
操此魂识之炎,轻覆于幽山罡甲,霎时嗤嗤之声起,修复之工始矣。
速虽不逮,陆川心明缓功出细活之理。
既脱贾穆追袭,反得闲暇,悠然从事于甲胄之复原。
如是两日,全心倾注于此,幸而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川不仅魂识之炎操控愈益精熟,幽山罡甲亦终得完满修复!
立峰顶,陆川手持再焕奇芒之幽山罡甲,面上露满意之色。
筹谋许久,终获一自保之灵器,虽夺他人手中物,亦足慰其心。
陆川畅怀大笑,旋即身披幽山罡甲,瞬息间,感光膜自甲中蔓生,周身覆盖。
观之虽薄,实则坚不可摧,凡化形境强者之攻,皆能等闲视之!
既见幽山罡甲修复圆满,陆川遂起立,其目遥望西北,心知此际,宜乎启程奔赴九幽荒野矣。
念及彼处,必是熙攘非凡也。
陆川手一挥,林下狮吼遽发,继之以雷光闪动,阳儿疾驰而至。
阳儿将至,陆川欲乘而行,忽眼神微变,急转首南望。
彼方,风裂之声大作,瞬时,陆川目遇一黑衣青年,足踏巨雕,肩扛沉铁棍,棍身黝黑,其上隐含战天斗地之狂烈意气,沛然莫御。
“壮哉此战意,盛矣斯气息!”
观此雕背铁棍之黑衣俊彦,陆川眸中闪过浓重之讶色,未料九幽郡少年英杰中,竟有此等人物!
陆川注目之际,彼似有所感,目光即离,黑衣青年面上亦现惊异之色,口中逸出低呼,速度因之渐缓。
黑衣青年微侧其首,目循陆川身缓缓巡睃,眸中异色浓矣。
彼能感陆川之气,达化形境大成。
此境界于彼或不足道,然不知何由,依其丰沛之战验,竟自后者身嗅危险之息。
“诚所未料,途中竟能遇令吾感危之敌手。”
黑衣青年肩荷墨铁棍,向陆川咧齿一笑,言曰:
“阁下,吾名林痴,一战可好?”
闻此略显突兀之语,陆川眼角不由抽动。
初见此人,便知其必是嗜斗若命之辈,未料寥寥数语,即欲较技。
“无意矣。”
陆川摇首。
观林痴之气息,似为化气境小成。
以如此年纪臻此境,于九幽郡声名赫赫无疑,然陆川对此不甚了了,故难测其真实身份。
语落,陆川意兴阑珊,翻身跃上狮背,欲辞行而去。
“君莫非伤魔儡宗贾穆之陆川耶!?”
陆川将去之际,黑衣青年忽又侧首,笑视陆川而问。
闻斯言,陆川之目微沉,回首相顾,视线凝寒,注视林痴,问曰:
“君乃魔儡宗之所遣乎?”
“非也非也,彼等犹难以请得吾之侧足。”
林痴朗笑应对,其言辞之间,于魔儡宗无丝毫畏惧。
陆川眸光稍霁,未有多语之意,轻抚阳儿,于是后者低吼,雷翼振响。
“此间良朋,念汝与魔儡宗嫌隙甚深,吾有一言相告,闻今彼等为擒汝,于九幽玉门布下诸多强者。”
“又及,须谨防魔儡宗中一怪杰,言此人亦已出手,似是对汝志在必得。”
陆川欲去之际,林痴忽复笑言。
陆川眼神一紧,旋即颔首,其早料魔儡宗将于九幽玉门布强围堵,然此难阻其入玉门之志。
“多蒙示警。”
陆川向林痴拱手致谢,遂令阳儿雷翼再振,低雷轰鸣中,化电光一闪,破空而去。
“此人实为劲敌,待有机缘,必当痛快一战。”
“唯彼魔儡宗之怪杰亦将出手,未知陆川能否全身而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