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此之后，你的头颅会被摆在法阵中央，而身体的其余部位则会有幸成为这位大恶魔的点心。它保证会细嚼慢咽，当着你那颗脑袋的面。

……啊！？

肖恩猛吸了口气，从被强灌进脑中的血腥场面中挣脱了出来。衣服全被汗给浸透了，他像是刚出游泳池。肖恩顶着满头冷汗扣下了扳机，子弹咆哮着出膛，打得恶魔抬起一只胳膊护着脸后退。

抓住机会的瓦尔基里朝恶魔裆部狠踢了一脚，疼得恶魔松开了压住她的另一只手。脱离了控制的仿生人一落地就跑向肖恩，完全不顾肖恩仍在开火，而她跟牛头怪正处在同一条直线上。

就算担心误伤，肖恩也不敢停止射击。不像被爆头的女恶魔，子弹打在牛头怪身上只会溅出火星，发出“铛铛铛”的撞击声，如同击中了某种金属。虽然从它遮脸的动作看得出也不是刀枪不入，但只要这边停了火，立刻就会被牛头怪冲上来撕碎。

瓦尔基里仅用了两次眨眼的时间就跑到肖恩脸上，仿生人拦腰抱起了他，一步不停继续往前跑。

“法……”肖恩在颠簸中咬到了舌头，没能把后面的“阵”字说完。

“别管了！”瓦尔基里喊道。被抗上肩的肖恩看不见瓦尔基里的表情，只能在上下晃动的视线中看后面的恶魔。

没了烦人的子弹，牛头怪瞬间便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气势，比起刚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仰天怒吼，把肖恩浑身的血液都给吼凝固了。

恶魔迈开大步对他俩穷追不舍，即使瓦尔基里全力奔跑，跑到肖恩咬到舌头，也没能拉开距离。有好几次，牛头怪那只往前伸的手已经碰到了肖恩的发梢。即便处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瓦尔基里仍然没松开抱他的手，反而抓得更紧。

一簇明亮的闪电划破夜空从天而降，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开了大地，升腾而起的闪光夺走他的视力，随后响起的炸雷声再剥夺了他的听觉。

直到被冲击波将他和瓦尔基里送上了天，肖恩才反应过来那是一颗导弹，而不是什么天打雷劈。瓦尔基里在空中紧抱住他，以一个漂亮的前空翻稳稳落地。

眼睛恢复之后，除了冲天而起的燎原大火，肖恩到处都找不到牛头怪的踪影。瓦尔基里放下了他，扒着他眼睛看了半天，又检查了鼻孔和耳朵，才回答敌人去了哪里这个问题。

“一旦失去了法阵，恶魔就会从凡间被驱逐。”

法阵，恶魔……肖恩真希望瓦尔基里告诉他，那只是长相凶恶的外星人，或者干脆就是虫子变的，比起神神鬼鬼，他更能接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