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在胸前迅速的转变手势,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只见她一袭单薄的真丝红裙寝衣下,气机溢出,红裙墨发随风飘动。
清冷淡漠的眼神亮起,美人睁眼。
赵仪朱唇微张,一口浊气呼出,清冷的眉眼里是少见的欣喜。只见她皓腕翻动,搁置在她身旁床榻上的宣纸被她珍重的拿起放在手心里。
纸上抄录的赫然是时尘赠小赵赵:
青天有月来几时?
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
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
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
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
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
月光长照金樽里。
赵仪抚上宣纸,她从未想过她被废去的修为有一天能以这种形式重新回到她身体里。
祸福难料!
“哈哈哈,父皇,你若真的英灵犹在,生气吗?废修为,幽禁幽山,我赵仪还不是踏上了皇位。”
赵仪敛下所有神色从容起身,将手心里的宣纸小心的叠好放在怀里。
她神色淡淡,轻声开口,“父皇,儿臣会比父皇做得更好。”
“姑姑,陛下可安寝?”
时尘路过一座又一座宫殿,此时方到女帝寝殿。
他神色淡淡,言辞间颇有礼,向上次进宫看到的那掌事宫女问道。
“陛下方才安寝了,”那掌事宫女迟疑片刻,复开口说道:“时使君,且稍等,容我去禀告陛下。”
时尘不言语,他抿着嘴,看着那掌事宫女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上回他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管中窥豹,赵仪果真应下了当初的交易。
可他这边毫无进展。
只些线索。
夜色,真凉。
“时使君,陛下在里面等您。”
稍许时间,那去禀告的掌事宫女去而复返,她走到时尘面前,恭敬得伸手引路。
“多谢姑姑。”
时尘神色淡淡,向那掌事宫女谢过后,便施施然向身前的女帝寝殿走去。
“吱呀。”
厚重的雕花双层木门被时尘推开,满室宫灯,灯火炫煌。金红色纱帐重重,沉木香温润恭和。
他抬步,向大殿深处走去。
时尘伸手挽起金红色纱帐,手心里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垂眸看去,金线在灯火中闪着细细碎光。
殿内,只灯火燃烧的“簌簌”声。
他不自觉放慢呼吸,行至第二重纱帐前,还未等他伸手,殿内忽起了一阵风,吹动眼前纱帐,飘落间显落不远处隐隐绰绰站立着的纤细女子身影。
时尘垂眸看去,女子清冷的眼眸与他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