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退下吧。”
赵仪摆摆手。
“是。”
时尘眉眼间沾染少许快意,干脆得应下。
“对了,这几日你自己当心些,”
赵仪的声音从上首淡淡传来。
时尘眼神一冷,他依旧恭敬得拱手行礼,退出了养心殿。
“时使君,今夜你可让我好找。”
殿外,时尘看向在殿外候着的掌事姑姑,他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今夜,劳烦姑姑了。”
与话语一同落下的,还有时尘自怀里掏出的一张银票顺滑得递给那掌事宫女。
“时使君,这是哪里话?”
掌事宫女神情越发亲切,几番推脱下,倒也收下了银票。
“姑姑,您先忙着,我就先出宫了。”
时尘不欲与之多言,借口便走。
“时使君,慢走。”
......
“大人,陛下是为那苏狗......”
时尘淡淡一瞥,截断了陈妄的口无遮拦。
“先回时宅。”
时尘挑开话题。
“是,大人。”
......
时宅,竹院。
陈妄颇为拘谨得坐着。
早知大人出身富贵,这时宅也来过几回,不想这内里竟这般大气。
“不必拘束。”
时尘瞥了眼陈妄,淡淡开口。
“是,大人。”
“大人,陛下今夜,”
陈妄迟疑开口道。
“嗯。”
时尘微微点头。
“啪。”
陈妄一掌打在圆桌上,他满脸气愤,“这苏狗实在是太欺人!大人,何不找个时机彻底了解了他?”
时尘抬眸,淡淡看了眼倏然站起身犹是一脸不甘的陈妄。
在后者尴尬的眼神中,收回了目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门的方向。
不多久,奴仆敲门。
在时尘的应允下,那奴仆站在时尘身前,跪在地上禀告着方才探听到的消息。
等那奴仆离去后,时尘垂下眼眸,他摩挲着指腹,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妄气到整个人在颤抖,他恨恨道,“一派胡言!”
“大人,这苏浩然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那十五个飞凤台的官吏自己捅自己弄出一身伤来还攀扯大人,现下民怨沸腾,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陈妄也不坐着了,他结实的身体在房内走来走去。
......
另一边,城东某官员府邸。
裴行之负手站在一具尸体跟前,他略沧桑的面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冰霜。
他阴沉着脸,站在原地。
“大人,打听清楚了,今夜城中飞凤台的苏浩然使君一行人被同官署的时尘时使君设计围杀,受伤昏迷不醒。”
心腹利落得从外间走来,颇小心得扫视了眼房外再合上门。
“消息可确切?”
裴行之追问道。
“大人,那苏浩然一行十六人负伤出现在街头,城中都传遍了。”
心腹肯定道。
裴行之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尸体,赫然是时尘下手杀掉的那名黑衣人首领。
他略怀疑的开口,“确实吗?不会是飞凤台两个使君做戏罢?”
“大人,请放心。探子潜伏苏家,来报苏家怒不可遏,怕要告御状。”
裴行之微微点了点头,他还是放心不下。
“那两人为何今夜出现在那?这般巧合吗?”
“大人,据苏浩然手下说是......”
心腹上前,靠近裴行之耳边低声说道。
“原是为个女人。”
裴行之不屑开口,即是如此,他也没什么怀疑了。
只要科举这事没有被揭露,什么苏浩然的死一两个又有什么干系。
“那四人,可处理了?”
裴行之想起那四人,便头疼。
他略嫌弃得看了眼脚边的尸体,杀四个书生杀了快一年。
都是一群酒囊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