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新凉越读越惊愕：“这竟是一篇修行功法？”

梁怀瑾笑道：“不然你以为这东西为何收集在第六层？”

他解释道：“天水即为天水成，背接梁水。天水明妃原只是梁水之畔的传说，后有大能游梁水之间，兴致之余作了此赋。以天水明妃为引，暗藏修行玄机。此赋原为我天水梁家所藏，后被梁长老赠与飞来峰，收入经塔当中。”

贺新凉暗道：看来免不了往天水城走一趟了。

“对了，作此篇赋的人是谁？”

梁怀瑾面色古怪：“是千铃尊者。”

“千铃尊者？跟千铃宗是什么关系？”

梁怀瑾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千铃宗？此宗亦正亦邪，不同于大恒皇朝的诸多仙门，乃是立宗于大恒之外，来历莫明。”

原来是个外来户。

“他们行事虽然不似魔道，却未必比魔道良善多少。端看大恒至今都未曾允许千铃宗在大恒境内传法，便可知一二。我劝你别跟千铃宗扯上关系。”

这话你可说晚了，早就扯关系了。

不过贺新凉还是道：“多谢师兄提醒，我会小心。”

梁怀瑾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贺新凉从梁怀瑾处得到了信息，并没有就此离开。一来是还需要替许天甲完成司书弟子的工作。二来想要找找有没有更多信息。

只是没有梁怀瑾帮忙，便只能大海捞针了。

直到司书弟子每日交班时刻，贺新凉才下了楼，将玉牌交还给许天甲。

“贺师兄，下次还有这种事，请尽管来找我。”

贺新凉屈指在许天甲额头一弹：“你是又想躲懒了吧。”

许天甲嘻嘻笑道：“还是被师兄发现了。我只是想抓紧时间修炼，正式成为内门弟子，绝对不是因为司书弟子的工作太枯燥，想要偷懒。”

“行吧。修炼是头等第一的事，你能如此勤勉，也是好事。”贺新凉点点头。

话音一转，贺新凉又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飞来峰主要让你来当司书弟孑？当中有何深意，你可完全明白了？”

许天甲沉思，他不过入门才一个月，哪能看明白这么多。

“飞来峰的《万仞剑决》修炼剑势，剑意如山，以势压人。只是剑意如山，心中也容易凝聚心山，这座山却是万万不能要的。外直内虚，直者刚硬，虚者能容，更能长久。”

“师兄的意思是，师尊让我来当司书弟子，是帮我打磨心山？”

“应该是这样吧。”

贺新凉自然不能确定飞来峰主的深意，这些只是从窦无患身上看出来的经验。

离开飞来峰，贺新凉回到万象峰，正好遇见有人前来找，等在贺新凉的竹屋前。

贺新凉不认得此人，问道:“你是谁？”

那人脸色焦急，在竹楼紧闭的大门前左右踱步。终于见着贺新凉回来，那人露出一丝喜色。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师兄是哪位？”

那人迎了上来，见贺新凉竟然不认识自己，颇有些尴尬。

“师兄我名谢威，乃是飞来峰弟子。”

“原来是飞来峰的师兄，不知有何要事？”

难不成是在经塔给许天甲代班的事暴露了？贺新凉心中想好了狡辩之词。

谢威有些尴尬开口：“本来不敢前来劳烦师弟，但窦师弟的状况实在是越来越差。峰主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才没办法找来了。”

贺新凉虽然听说窦无患闭门不出，还以为只是受了打击，消沉些时日也就罢了。但从谢威的表情来看，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出什么问题了？”

谢威几次张口，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贺新凉直接道：“你既已找来了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威也知道情况紧急，脸面又算得了什么，一咬牙直接全盘托出：“窦师弟自从于内门大比输给你，又走火入魔后，又遭那些以往拥簇他的师兄弟们背弃，这才一蹶不振。”

“前些日子我去看他，见他内魔丛生，已经到了危急时刻。我便去求了峰主，经峰主指点，这才找了过来。”

谢威身形站直，对着贺新凉深深行一礼。

“还请贺师弟救一救窦无患。”

贺新凉好奇道：“你和他什么关系，竟让你如此担心。”

谢威直白道：“我以往也不过一个依附于权势的普通人罢了。”

贺新凉暗道：没想到窦无患身边竟还有如此忠心之人。想来他还不是无可救药。

“走吧，我们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