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太好了,我本想着你能送一幅字画来就很好了,别的可是不敢奢望。”
温宴希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又喝了一杯酒。
沈霄月心里也就舒了口气。
不是她不愿意帮忙,而是身为沈家的姑娘,她父亲身份敏感,和人接触就要万分小心。
如今年龄还小,温家又向来是清流之家。
小女子之间的交情还少些利益,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她怕伤了温宴希的心。
现在看来,温宴希倒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心里这才放下。
三人散的时候,已经是丑末。
街上的人少了大半,百戏也落下帷幕,只剩下各家各户门前的小灯笼还长夜亮着。
舒妙的酒品非常好。
她喝醉了只想睡觉,一个姿势躺到自然醒,于是就完美的错过了自己家门口的那场好戏。
从宫里出来,蒋大人就没搭理过阎月朗。
阎月朗还是把人送进宫门处的马车上,找不出错处的送他们夫妻上车:“岳丈大人,请慢走。”
本来都要爬进车篷的蒋大人一听,干脆又下了马车,对着阎月朗也行了同僚之礼:“老夫可担不起阎大人这声岳丈,告辞,哼。”
说完头也不回,又按着小厮的肩膀爬上车辕,钻进了车篷里。
你看,小皇帝可不傻吧。
用蒋家拿捏他,没出事的时候蒋家必然和他不和,出了事蒋家也要连累他。
整个局里只有他吃的莲子心,还不能说出一个苦字。
阎月朗提了一晚上的精神终于卸了几分。
看着蒋家马车走远,他不由的摇头笑了一声,翻身上马,就那么慢悠悠的跟在了蒋家马车后面。
直到马车停在家门口,随车的小厮才装作刚刚瞧见阎月朗似的,大声问了安。
蒋大人和蒋夫人在马车里听着后面啪啪嗒嗒的马蹄声,翻了一路白眼。
宫宴根本吃不饱,又熬了大半夜,怨气比鬼还重。
阎月朗这就是自己往刀尖上撞。
蒋夫人还是有点担忧的:“这样不好吧,圣上才刚刚在殿上让你们和好……”
“哼,我回我家,难不成跟着我的,我都得招呼回家做客?”
“可……可说到底,咱们阿妙还得和他过日子,若是闹得太僵,伤了阿妙的名声,吃亏的还是咱们阿妙啊……”
“他敢!”
话是这么说,蒋大人还真是怕。
鼻子重重出了口气,还是忍着怒意下了马车。
阎月朗已经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到了车边。
他明明也喝了酒,周身除了酒气,全然没有醉意。
“岳丈大人。”依旧恭恭敬敬,挑不出错。
蒋大人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好像谁逼着他做戏。
“阎大人怎么不回家去?若是老夫没有记错,阎家可不在这边。”
阎月朗没了在宫里时紧绷的冷面,昏黄灯光下,他变得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