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妙这才想起来,这里没有陈世美,也没有包大人。
“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在老家娶了老婆照顾他爹娘,结果在外面又贪图富贵,骗了大户人家的姑娘。”
田聪钰嗤之以鼻:“你是见不得我好,故意编故事来膈应我的吧?”
好心当成驴肝肺。
舒妙是个从不自耗的人。
劝一次劝不住,那就是各人有各命。
她一撇嘴:“随便你咯,反正又不是我要嫁人,看在你家对阎月朗有恩情,嫁妆不会缺了你的。”
最多也就做到这份上了。
她转身要走,阎月朗还没拉住她,就先被田聪钰叫住了:“嫂嫂既然那么关心我的婚事,不如来帮我参考参考?”
两个册子都打开着。
舒妙刚刚大略看了一眼。
倘若她选,她可能会选择孤独终老。
连秋闱都没下场的人就想着下一次的科考了,在京都娶妻的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换个地方让人养着。
谁家好男人有这种白嫖的心思?
舒妙压根都看不进眼里。
只是她什么也没说。
田聪钰说到底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跟她娘学的只在乎眼前的事。
她看着舒妙不说话,以为自己挑的人好到让她也取舍不了呢。
得意洋洋的用手指点着册子一角:“这两位啊,可是那群贡士里最好的了,一个相貌出众才华斐然,一个家里富足,我好纠结啊……嫂嫂觉得谁合适呢?”
舒妙扬起笑容,慢慢贴近田聪钰,薄唇轻启:“关。我。屁。事。”
“你!”要不是顾忌阎月朗,田聪钰早就口不择言了。
舒妙直起腰,转身就走。
“嫂子这是嫉妒我了?”
已经走出两步的舒妙顿住脚步,回过身时脸上带着笑:“嫉妒?怎么你是觉得这两个人比你朗哥要好?”
田聪钰就是典型的说话不过大脑,这会儿被点破了,局促起来,朝着阎月朗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嫂子帮着看看,毕竟我只是个姑娘,也没经历过这种事……”
阎月朗的直男属性再次显现了。
他微微蹙眉:“她也才嫁人没几天,又没学过这种事,你叫她怎么看?倘若你取舍不来,我就请老官把两个人都请来做客,你当面瞧瞧不就得了。”
舒妙就知道,阎月朗的直男不能只针对她自己。
反正她已经表了态,是田聪钰自己不识好歹,那剩下的事就和她没任何关系了。
她转身继续走,却听到田聪钰的声音:“那就得劳烦嫂子备好酒宴了。”
白眼翻上天,懒得搭理,脚步走的更快了,生怕自己沾染了这股蠢气。
阎月朗好不容易能和舒妙说句话,结果人家屁股都没沾椅子上,就被气走了,他的胸肌都被那口闷气憋的更大了。
“知道了。”
潦草的打发了田聪钰。
阎月朗这边生着闷气,舒妙那边开始整理后院了。
眼见着夏天来了,府中那条河里的淤泥开始滋生出小虫子来。
悦喜虽然帮着把里屋的床上提前罩了纱帐,可人不能总歪在床上,于是舒妙决定先找人清理河道,再种些驱虫的花草,养些鸭子和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