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王府,除了占着一个爵位,和朝堂军政几乎没有半分关系。这些惯于人情世故的京城贵人,做事向来各有目的。不辞辛劳的来到这样一个边境小城,自然不会只是来凑热闹。
回想太妃生辰前发生的大事,除了***州柳氏的事情,也就是立太子了。太子新立,年幼不说,在朝中更是没有半点根基。现在夺太子位,无疑是阻力最小的时期。在这样的档口,难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拉拢武宣王府而去?
武宣王府又有着什么独特的力量,能诱惑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势力?只是她看到的那几条线路?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一场席罢,武宣王府是否已经择主而栖?这件事会不会是那位幕后主子的指使?对于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又知道多少?
还夕有太多太多不解的问题了。
一偏头,却见班头正要带装裱师傅离去。还夕脑中一闪,像遇见了两根救命稻草,“二位老先生可能分辨仿冒的字迹?”
二人脚步一顿,还是北纸店师傅反应快些,“这是自然。纸分南北,字迹可不分南北。能装裱字画,自然也会鉴别真假。”
太守也明白了还夕想做什么。当时自己看看那些字迹,也无非是比图画似的左右比较,只看像不像。但要论更详细的鉴别,还是这两位师傅是行家。
待此前提取的笔迹送到,二位师傅验看商讨了许久,才下了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这几份相同内容的信件,均非同一人所写。这两张落款看似相同,但笔力深浅不同。这一张笔画转折十分流畅,而这一张就明显有些拖沓。”
听此言,还夕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证物不再可信,与她和素蕊的牵连也就此斩断。想必太守心中已有定论,不需她再多言。
还夕原就是因牵涉重案而被羁押。如今此案已证清白,府衙就没有了继续羁押她的理由。余下无关紧要的事情,被还夕三言两语看似合理的一搪塞,也就都糊弄过去了,左右也同案情没有什么关联。
至于王府告还夕谋害太妃的事情,王府也一直没有举出指向性很强的证据,府衙更是查无实据,不足以定罪。更何况,有了这鉴别出的沛杨镇绵纸,太守现在还怀疑着王府的动机。
是故,两天之后,还夕就在府衙结清了羁押审问手续,被接回了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