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光是侵占临县几个富豪家的万贯家财,就一夜屠尽了近五百条人命。
“本督记得,你是前朝那篡权夺位的反贼亲自任命的吧?”谢龛突然道。
安流松浑身一震,脑袋砰一声磕到了地上,慌忙道:“谢总督饶命,下官同那反贼是半点交集没有,只是先前那位知县被匪寇杀害,下官这才临时被推了上来……”
谢龛敛下睫毛,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无限可惜道:“听说那姚法商可是带了好多个箱子回去,这怎么到了本督这里,就只剩了两个没什么玩儿头的女子了呢?安知县,你其心可诛啊……”
这一顿敲打外加一顿暗示,若安流松再不明白,就真该脑袋落地了。
他慌忙道:“这个谢总督尽管放心,您要多少,尽管说个数,下官一定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啧。”
谢龛道:“这是什么话?本督是那种见财眼开的人么?”
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道:“不过,本督今日心情好,不同你一般计较便是。”
“是是是,谢总督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谢龛起身,刚要向外走,又忽然记起什么似的,拧眉道:“都什么时辰了,人去哪儿了?照料这般不贴心,拖出去乱棍打死!”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安流松听得一头雾水。
只听云笙抱拳道:“主子息怒,婢女连夜赶路辛苦了些,这才侍奉不够周到,属下这就去叫人来伺候主子。”
谢龛冷哼一声,似这才有所消怒,甩袖离去。
安流松等他们都离开了,向衙役打探,这才听说昨天夜里来了个婢女,说是在京中伺候谢总督的贴身婢女。
一个婢女,值得千里迢迢从京城调来?
不过也对,这贴身婢女,自然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安流松点点头,刚要走出去,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纤丽身影一边匆匆往发髻上落下一根银簪,一边小跑着跟在那掌刑千户身后。
他下意识张大了嘴巴,脖子伸长如长颈鹅一般盯着。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愧是京城里养出来的啊,连个婢女都这般姿态袅娜,美艳无双,难怪谢总督昨夜毫不怜惜地将他送去的人弄死了。
这一对比,简直云泥之别啊。
……
祁桑上了马车,撩开帘帐往外看了一眼:“咱们去哪儿?”
“喝酒。”
青天白日的,喝什么酒?
见她一脸莫名地盯着他,谢龛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句:“喝花酒。”
“好啊。”
祁桑很快接受了现实,也学着他的口吻不紧不慢地道:“有没有小倌?我也学人……”
话还没说完,手腕一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被人拉进了怀里。
“你乖巧一点,好好想想平日里婢女是如何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模样,那么好的演技,别荒废了。”
祁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