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呢。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划过,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痕迹。
“你可知凌侠大会为何叫做凌侠?”他轻轻摆弄自己的衣襟,却没有等待我的答复。“凌侠凌侠,淩之一字本就有欺压之意。而这个侠,无非就是自认为是江湖豪杰的‘大侠’了。”
“所以这个凌侠大会,其实是?”
“无非是一场屠杀。”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可这和我所知相差甚远,让我不禁发问,“为何?”
“你真的以为朝廷能容得下那些人吗,或者说,你们这些人?有余力而不报效国家,反而打着‘惩暴除恶、劫富济贫’的名头收买民心,浪荡江湖?”他微微摇头,平平的五官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这个人,是懂得朝堂之深的。
“可据我所知这只是一场江湖人士的会面,无非吃喝玩乐罢了?”手轻轻扣响桌面,姜洋所说不无道理,可对我来说还是太过遥远了。
“无非是,留下的人都是已经被朝廷收买的人罢了。”他的眼神很深、很远,从这句话里我好像听到了长长的叹息。
于是沉默了。
“白鸢,我知你性子独,也不会希望自己陷入这些之中罢。”
我无言以对。或许是我看的太简单了吧,朝堂、江湖,都是一体的,不可分罢了,所谓那些风起云涌,只是我从不知晓罢了。
突然古老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月出教与前朝、今朝、灵族,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猛地抬头,“王爷可知月出教?”
“月出教?”姜洋皱起了眉,该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良久缓缓摇了摇头,“不曾听过……”
好吧,无妨,起码我知道了些对我有益的东西了。
但我还是要去。
这是一个探知月出教的好机会,既然古老说了那番话,那么他合该知道这个所谓凌侠大会的真实意义是什么的,但他要翠儿和我一起去。我倒是无所谓,但翠儿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想必不比高不离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低,他们何必让她与我一同冒险?
换言之,想必他们对此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细细敲打个中环节,我觉得自己的判断该是无碍。况且,就算我不能全身而退,逃跑自保尚且是没问题的。于是我开口拒绝,“王爷的好意,白鸢心领了,但白鸢觉得此事,还是有一去的必要的。”
姜洋没有惊讶,他大概也知道我自己心里的盘算。“那么,下次见面,便在会上吧。”
迎着我惊讶的目光,姜洋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