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是真的怕，哪还敢跟沈望舒讲条件，便赶忙说，“四姑娘身边的丫鬟，经常偷四姑娘的首饰出去卖！还有五姑娘没有夫人的令牌，也时常偷偷出门……”

杨婆子把知道的事情都给讲了出来，先不管大事小事，反正觉得不好的，都一骨碌的给说了出来。

谢婉莹身边的丫鬟，一提到自己的名字，便赶紧站出来，“少夫人饶命，奴婢……”

沈望舒抬手，“不急，先听杨婆子说完。”

那小丫鬟只能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把知道的事，能想到的事，都给过一遍。

杨婆子说的口都渴了，就差没把谁出门时，放了个屁都给说出来了。

“少夫人，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了，奴婢实在说不出别的了。”

沈望舒慢慢的嗯了一声，“虽不能功过相抵，但免了你的杖责，又念在你是老夫人在世时的家生子，便允你携带儿女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这是辞退了。

但是真的比发卖出府，要好太多太多了。

杨老婆子赶忙磕头谢恩，“多谢少夫人开恩。”

杀鸡儆猴之后，那接下来的，大家就更自觉了。

能功过相抵的，沈望舒都放过，没有过错的，忠心耿耿的，她便提拔了职位，给了上瘾。

若是犯得太过分的，便杖责，发卖出府。

半天下来，护国公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轻视沈望舒，全都对她恭恭敬敬的。

沈望舒便让他们回去，该干嘛的干嘛。

揽月楼，便又剩下了那几人，账房先生和管家，再多一个谢婉莹身边的小丫鬟。

“账房先生。”沈望舒轻声一喊。

账房先生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颤了颤，赶紧站上前，“少夫人，奴才……奴才拿错账本了，可以回去重新给您拿一份账本吗？”

“可以。”沈望舒清凌凌的看着他，“看不能再拿错了。”

明明沈望舒笑的温柔娴雅，可账房先生却是感觉毛骨悚然，后背都生了一身的汗。

他自称不敢，然后赶紧退下。

管家犹豫着上前。

他还未开口，沈望舒便对管家说，“今日发卖了不少人，你再去牙婆那边找些人，今日府上的事，也劳烦管家去庄子一趟，和父亲母亲说个明白。”

管家诧异的看着沈望舒，随即明白，少夫人这是要给他放水，不追究他犯的那些错了。

这下子，管家对沈望舒，彻底心服口服，他九十度鞠躬，行礼，“是，奴才这就去办。”

沈望舒微笑着让管家退下了。

管家是自幼就跟着护国公的，地位自然不同，哪怕犯了错，也轮不到她管到公爹身边的人身上。

她不再问，那是给管家一个机会，日后能更恭敬她，更听她的命令做事。

既给了公爹尊重和颜面，也给自己拉拢了人心。

沈望舒累了，便进里屋休息。

灵芝进来通报，“杏儿，有话跟您说，说是不宜张扬。”

杏儿便是谢婉莹身边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