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娘见自己刚一提报酬,白衣公子便眉头紧皱,赶紧岔开话题,道:“这天杀的死鬼,自己躲了起来,也不管他家里的婆娘是死是活啦!怕是要等我死了,再娶个小的,给他生那大胖小子去……呜呜呜呜……”说着说着便如同真有其事一般捂着脸哭了起来。
“药材家的,我说躲起来了吧,你偏不信。哎,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你生不出儿子,哪个男人不得寻思寻思,那吴药材天天进城,还不得捎带脚找个年轻的……”这瘸三儿正说的得意,啪的一声,被那婆娘一巴掌重重打在脸上。
“诶呦!你这疯婆子!看我不……”瘸三儿捂着脸话还没说完,又被那婆娘一脚踹倒在地,疼的是嗷嗷直叫,坐在地上便骂起那婆娘,他骂一句,那婆娘就踹他一脚,这一句一脚,不一会儿,竟把瘸三儿生生踹到了院门口,众人看了不免都笑出声来,刚才的悲伤之情也缓和了许多。
这时门口走进一人,身材魁梧,肩上扛着狼牙大棒,见二人在这院中又打又骂,十分不悦,开口骂道:“瘸三儿!你他娘的在这儿胡闹什么!搅扰了各位英雄,我扒了你的皮!”
来人正是牛头寨大当家吴大棒槌,急匆匆赶来似是有要紧之事与众英雄禀报。
“吴寨主,山下情形如何?”李华甫走到屋外焦急的询问道。
“帮主!你不必这样叫我,咱还是那盐帮小弟,你叫我大棒槌就行。”吴大棒槌说着嘿嘿一乐,又道:“山下这三四里路上都已布好消息埋伏,帮主今晚放心安睡,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弟兄们就点号炮通知山上,明日我差两个兄弟去山下雇辆马车,好送两位受伤的英雄回帮中调养。”
“吴大棒槌……不不……吴寨主,咱家就有马车,还去什么山下雇,等明个我寻了那挨千刀的回来,让他送救咱吴家村的好汉回家就是了。”那婆娘见吴大棒槌骂了瘸三儿,心下甚是解气,便笑着揽下这送人的差事。
可吴大棒槌看向那婆娘却是眉头一皱,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只怕你家那个赶马车的回不来啦。”
“你看,你看,药材家的!我说这吴药材天天进城,还不得有个相好的,被不如儿子都会喊爹啦!那指定是回不来啦!你不信我,还不信我们大当家说的……哎呦……”瘸三儿听大当家的这么一说,赶紧凑过来故意挤兑那婆娘,却未等他说完就被吴大棒槌一脚踹出院外。
“娘的!哪都有你,再让我听到你放屁,我就给你那屁股嘴上来上一棒槌!”吴大棒槌冲着瘸三儿边骂边举起狼牙棒作势要砸,吓得瘸三儿连滚带爬跑的没了影子。
“药材家的婆娘,太阳落山前我带寨中兄弟下山布防,在山下岔路口,见有一马车,可是连人带马都……都烧成了焦炭……哎……怕就是你们家……药材兄弟。”吴大棒槌对那婆娘说道。
“烧成焦炭?”只见那婆娘登时愣在当场,还想问话,却又不知要问些什么,心知这吴家村就只他家有这么一匹矮脚马,还是用女儿换来的彩礼,心似明镜,却又心有不甘,只见她干张嘴不说话,一口气没喘上来,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吴大棒槌赶紧唤来手下,抬了那婆娘去隔壁救治。
“谁会对一赶车山民下如此狠手?难不成是那抱孩子的独臂人所为?”白不悔自顾自的问道。
“看来咱们路上碰到的那个独臂男人应不是山民,弄不好此人就是咱们和朝廷鹰犬都在寻的独臂刀客庖丁剔骨包一庖。”李华甫凑到白不悔身旁说道。
“可这包一庖据我所知,也是个讲义气的汉子,为报恩,舍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救那萧丰年父子,却怎会用这般残忍手段残害那救他性命的山民呢?”白不悔仍是不解的问道。
“哼!这包一庖也是锦衣卫出身,自是带着鹰犬习气,为求自保杀人灭口,还哪管什么救命恩情!”张大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