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凤柒只觉得喉头刺痛难忍,一股腥甜顿时涌上其间,凤柒狠狠握拳,眼神冷冽,高声直呼,形似疯癫,“凤明!凤明!”
凤明焦急而至,连帽子都跑歪了却连扶都不扶一下,他猛然跪倒在地,“公子……”
凤柒唇红似血,面色惨白若鬼魅,“提前开始。”
“公子,可是那边还没准备好……”凤明惊讶出声。
“我说了,不管准备得怎么样……计划提前进行,我要魏扶苏付出代价……”凤柒眼神阴狠若狼光,“魏扶苏……”
……
再见魏扶苏,魏扶苏依旧是面冠如玉,气质温雅。流瀑似的乌发尽数挽起,仅露出一张素白风流的脸。一望见凤柒,魏扶苏那细目陡然一勾,眸里闪烁着惑人的芒光。“凤柒,”他动听清越若玉石一般的嗓音响起,竟比这月华还幽滟几分。
月下,那玉兰花叶边的少年回眸,望着公子世无双的魏扶苏,唇角慵懒而漫不经心的浅笑渐浓。而后,那血色的银纹云锦阔袖一扬,露出一小截凝着霜雪的皓腕,素洁修长的手指执着一小盏玉杯,杯内水酒清亮,闪烁着动人的水亮,“王爷可愿与凤柒小酌一杯?”
一袭白衫的魏扶苏笑容清隽,他望着墨发绯袍的凤柒,眸里依稀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芒光,那芒光宛如林间星火一般幽郁沉凉,“万分荣幸。”
袍服一角若雪浪一般翻滚,白衣公子似踏雪而来。
凤柒不由微一晃神,忆起了那清冷若巅峰寒雪的洛煜城。他仿若看到自己的师父临于月下,一袭白衣若雪堆而成,他清越若幽月的嗓音轻轻传来,“阿七,你可有后悔?”
蓦然,凤柒只觉腕间一紧,那幽亮若宝石一般的灰绿眼眸惊诧地望着魏扶苏,而那魏扶苏清逸的脸庞上,一双凤眸含着沉沉雾气,“凤柒,你在想谁?”
凤柒轻轻垂眸,墨睫若蝶一般轻颤着,他清越的声音从那莹润的唇瓣里溢出,竟比月华还清冷,“平王慎言。”
魏扶苏陡然嗤笑一声,他顿时将凤柒推倒在石桌上,陡然,“砰!”玉杯从凤柒手中滑落,重重掉落在地,化为阵阵玉粉。那莹亮澄澈的酒水倾洒而出,溅落在凤柒血红的袍角上,宛若寒梅一般殷红。
魏扶苏以手肘压着凤柒的心口处,他眸里闪动着滚滚的占有欲,“凤柒,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碰你?”
凤柒试着挣扎了几下,却因魏扶苏那磅礴的力量,所以,并没有挣脱开。四目相对,凤柒眼神幽冷若寒泉,“如今平王身为监国,凤柒又怎敢违逆殿下?可是,如果殿下莫不是不愿再联合清流一派的力量……”
“啪!”魏扶苏重重扇了凤柒一巴掌,直打得他唇角流血,一边脸颊都肿了半天高,魏扶苏抬着手,勾起凤柒小巧玲珑的下颌,眼神凉凉,“凤柒,你可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威胁我……如今,掌管兵部的李淳半死不活,那洛煜城又奈我何……”
“果真是你……”凤柒陡然一眯眼,灰绿眼瞳里狠戾之色更甚。
魏扶苏却轻轻弯唇一笑,他一手捏住凤柒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一手执起一旁的银酒壶,便将那酒香浓郁的酒水倾数倒进凤柒嘴里。凤柒拼命摇晃着头,他用力推搡着魏扶苏,而那半壶酒还是被魏扶苏灌了下去。
魏扶苏一把扔下那空了的酒壶,并甩开凤柒。
凤柒的衣襟晕湿一片,他艰难地翻转过身子,匍匐在石桌旁,呕了几声。那火辣辣的酒水却让凤柒喉咙和腹部犹如被灼烧一般疼痛,那带着酒意的疼痛涌上自己的脑袋,似要将自己所有的神智燃烧殆尽。
魏扶苏猛然拽住他的衣领,手臂一舞,便一手揽住了凤柒的腰身,魏扶苏将凤柒正对着自己,他望着眼神氤氲的凤柒,语气里似透着几分怜惜,“凤柒,你怎生如此不听话?这天下都要成为我的天下了,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又怎能逃出我的掌心?”
“这天下是陛下的,如今,陛下只是病重,若他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定不会轻饶你……魏扶苏,不管如何,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王殿下罢了。”凤柒喑哑地出声,眼前模糊,魏扶苏也似化为好几个分身。
魏扶苏似嘲弄地浅笑着,“魏丹朱一死,整个魏家皇室又有几人能与我争锋……他们,不过一群仰人鼻息的酒囊饭袋罢了,”他猛得一扯开凤柒的衣襟,轻嗅他如雪肌肤上的淡淡体香,那是醇美的酒气和淡淡花香交织在一起的浅香。魏扶苏眼神闪烁着霸道的占有欲,“而你又怎么知道父皇只是生病,而不是病死呢?”
身下,凤柒不由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