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走的路和你祖父不一样，但这么快就到达第一级持秘人，你信奉的会是哪位存在？或是哪位冕下？’

怀着好奇，法兰科催动灵性。

缕缕灵性光芒自体内向双眼汇去，瞬息之间，只见瞳目之中浸满了金色灵性，一根刺眼如针般的耀眼光芒在瞳目中心隐隐横立。

这是曙光教团持秘人一途的秘藏能力【明悉】。

能够将双眼短暂转化成可辨识万物的真视之眼，勘破所有神秘知识、洞悉未知的真相，但代价是使用后会短暂的失明，以被勘察的物体位格而准。

整个眼球在一刹那被染成金色，法兰科眼中，视界突然变得截然不同！

万物仿佛化作了一条条可被诠释、阅读的规则信息。

他望向行走于肮脏巷道中哈尔身影，但就在他眼神落那道身影上的一瞬间，法兰科如遭雷殛！

灵墟内，希恩察觉到一道未知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通过连接哈尔的细线。

在那层层叠叠的规则外朝他看了一眼。

希恩疑惑的注视回去，望见了在哈尔不远处、藏在灵墟外层的法兰科。

法兰科猛然抬头，仿佛刚刚看见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与此同时，他的表情扭曲，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着，显然是遭受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法兰科双眼中的金色迅速暗淡下去。

甚至从眼眶内流出一行血泪！

紧接着，那本就略显苍老的脸庞上出现一道道裂痕，能隐隐看见鲜红却带着亮金色的血肉，整具身躯仿佛就要直接从中崩裂开！

从灵墟中传来的力量如浪潮般不断撞击着他！

法兰科心神大骇。

体内的灵性在这冲击下竟有些稳固不住，甚至有隐隐崩解的征兆！

“〖净界之幕〗！”

他求救般想起这根救命稻草，连忙催动灵性将圣器释放出来！

待到圣器降下隔绝之幕，那股浪潮终被隔绝在外，缓缓停滞了冲击。

法兰科立马从灵墟外层显露出来。

他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透过哈尔，竟然直视到了那位存在！

而那高居于无垠群星构成的王座之上、手握未知深渊星体。

被无数强大到不可言喻的规则所环绕的朦胧身影。

也同样转头看了他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便将他的灵性崩解甚至不能回拢！

不过法兰科能感觉得到，祂并没有恶意，甚至没有动用过一丝力量，那眼神如同一位神灵好奇的看着一只抬头看向祂的蝼蚁。

但祂的好奇，对蝼蚁来说便是最大的恶意。

神灵的一举一动都裹挟着能至哪怕第五级持秘人于死地的灵性，只要祂不刻意去控制，那带来的后果便是毁灭性的。

法兰科从怀中掏出一瓶洁白透明的魔药一饮而尽，尔后，身体中的灵性随液体饮入慢慢稳固，身体躯干上的裂痕随之修补，接着才有力气去思考。

这位主教像是一瞬间老了十数岁，双目空洞。

“看来这次的后遗症会持续很久了，不过至少能通过这股灵性知道，在约什家身后的不是什么软柿子...”

“可为什么，透过【明悉】能直接看到这位冕下？”

“还是这位冕下的目光在那时恰好就在哈尔身上，而自己的【明悉】恰好也构成了一道链接灵墟的桥梁？所以自己才能看见祂的神躯...”

法兰科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抛诸脑后。

在感受到〖净界之幕〗外、那位冕下的目光携带的灵性潮水褪去后，他收起了这件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