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可是我喜欢你。”
“我对你了解不多,可是你也一样。”
陈修远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崔尚娴,轻轻地从房间里走掉。
他走出来就叹了口气,果然做人还是直来直去的好啊,能动手就别逼逼,要是还跟崔尚娴比拼口才,得,别想有安稳的一天了。
为什么,因为他是文盲啊,他说不过别人。
不是,他就纳了闷儿了,崔尚娴干嘛非要退婚呢,他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不对啊,刚才他给戴项链的时候她也没抵抗啊,女人的心思……
崔焕终于摆脱了缠人的向树,火急火燎地冲过来,却看见陈修远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知道是天上有什么呢,还是梁王脑子又坏了。
“梁王殿下,你这是干嘛?”
“欣赏一下没有污染的天空,换口新鲜空气。”
崔焕:神经病。
崔尚娴望着陈修远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就要把脖子上的缨络解掉,但是她没有勇气,就像当年没有勇气告诉李肖她的真实心意,现在又没有勇气干干脆脆地告诉皇后她想悔婚。
她做事不彻底。
她就是一个胆小鬼。
敏儿端着水果走过来,环顾四周却看不见梁王的人,顿时有些气恼,又开始瞎溜达了是不是?
她放下果盘走到崔尚娴身边,想不注意那阳光下耀眼的红翡缨络都难。
噫,姑娘改变心意了?
崔尚娴慢慢踱回自己房间,敏儿忙不迭跟上,静静地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崔尚娴不敢说话。
她的屋子里很素雅,没有什么少女心爆棚的粉色或是紫色的装饰。她伸手,轻轻抽出了头上的一根簪子,瀑布般黑色的头发滑落下来,垂在腰间。
“姑娘需要沐浴吗?”
崔尚娴一愣,点了点头。
敏儿心里奇怪的不得了,心想不会吧,这,梁王也没有这么讨厌吧,总不至于见一面就浑身难受吧?
…………
陈修远的确是在崔府里溜达。他得到了消息,改立太子的诏令,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中秋节当天发布,届时会大赦天下。然后婚约什么的,应该也差不多吧。
由于他基本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所以按照陈安的想法,只要自己别作死,比如刨了自家祖坟这种事情,自己的位置就是稳固的,大臣自然会自然而然向自己靠拢。
然后也不能太跳,比如说拉帮结派太心急,会让皇帝心里不舒服,想着,咋的啊,老子还没死,你就急着撬老子墙角啊。
这皇帝和太子虽说根本上的利益是一致的,但到底代表了两个时代,新旧交替,这太子力量大了,不就意味着皇帝势微了嘛。
可是呢,你又不能没有作为,好难啊。
怪不得都说太子是古代最危险的职业之一。自己兄弟可能会捅你刀子,大臣会捅你刀子,亲爹也会捅你刀子。
陈修远叹了口气,慢悠悠坐在草坪上,手里还拿着从西市上买来的盒子,再次研究那个暗盒,殊不知,那一边的佳人已经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