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第一次仔仔细细研究太子妃的形象，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身材有多好，第一反应是捡到宝了！没有赘肉，皮肤丝滑紧致，简直可以伸出两只食指往外一划——完美。

“其实我觉得这个颜色不太好看，红色的才好看。”

崔尚娴很快地把睡衣穿回去，淡淡一笑，“红色太妖艳了。”

既然太子不在意，她也就不多事了。

陈修远慢慢踱步回到床上，“那个，今晚别吹蜡烛了好不好？”

…………

“殿下，你知道青鸾和火凤的传说吗？”

陈修远困得不行，强行睁开眼睛，仿佛在翻白眼，“不知道。”

只知道都是凤凰的后代，都说，龙生九子，凤凰的孩子也各个都不一样。……可能，是混血吧。

崔尚娴躺在陈修远身边，调理自己的呼吸，支起身子侧躺着，陈修远就埋在她的胸前，随时有睡着的可能。

“传说中，青鸾和火凤是恩爱的一对，一生不离不弃，恩爱非常。”

“有一天，青鸾发现火凤不见了，找了很久，却始终一无所获。”

“然…后…呢？”

崔尚娴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一样，“青鸾在没有火凤的日子里不吃不喝，伤心欲绝，日渐消瘦，羽毛也失去了光彩。”

“青鸾有意殉情，故意折磨自己，但是适逢一位神仙指引，青鸾翻阅千山万水，终于发现了火凤，原来他被人射伤，并且囚禁在山洞里。”

“每一天，青鸾都在火凤上空盘旋，日夜低吟，终于感动了囚禁火凤的人，后来他们恩爱相伴，离开了。”

崔尚娴说着说着，声音就轻柔下来了，这个故事，是她的娘亲以前对她说的，这是她对于爱情最初的美好印象——不离不弃，白首一生。

但是，陈修远不是个听故事的孩子，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会有不屑和质疑。

“别逗了，这么蠢的故事。”

“…什么？”

“傻瓜，青鸾和火凤都是神鸟，是有超能力的，人怎么可能伤到他们？”

后羿……不管他。神话里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但是陈修远还是坚信一点，人神差距太大，就像子弹杀不死龙卷风，青鸾完全可以用神力去解救火凤，还日夜低吟，活得连神兽的尊严都没有了。

再说了，如果他是那个抓到火凤的人，不榨干火凤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就绝对不大发慈悲。

说他功利，是，他是功利，可能，这也是现代人和古人的差距吧，物欲横流的社会，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青鸾的温柔，也可以看作是美德吧，不欺凌弱小，但是这样活得有些憋屈，太憋屈了。

陈修远学不来。

崔尚娴听见从小就听过而且向往的故事被陈修远毁成这个样子，咬了咬牙，轻哼了一声，背着陈修远躺下来。

“哼，你是太子，你说了算。”

陈修远发现她的情绪已经不好了，立马狗腿般的凑上去，嘿嘿笑了两声，卖乖讨好，神鸟又怎样，又不能吃，还是眼前的人比较重要。

等一下！……不能吃，真的不能吃吗？

崔尚娴叹了一口气，悠悠转回身子，幽怨地看着陈修远。

以前以为太子会计较她身上特殊的痕迹，会追究她以前做过的一些不太仁慈和谦和的事情，但是他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提心吊胆这么久，等到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发现，原来也就这样。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说出来，是死也还要让它陪自己进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