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夜想起，从前他离开山门时，师父曾跟他说。

‘此去人间种种事，非是须臾可明白。’

确实，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他还是没弄明白。

他舍不下情爱，惹出风波，闹出麻烦。

皇帝舍了情爱，依是风波不绝，麻烦不断。

好像不管怎么选，都能生出事来。

“你儿子呢？”

身为乔衡的爹，乔宣压力大得很，上有老父亲嫌自己没出息，下有个更没出息的儿子在报应自己，幸是这一年来好些，乔衡进了六扇门当差。

“跟步暝一起去查案。”

乔子夜看向乔宣。

“查什么案？”

乔宣脱口。

“四舍门。”

乔子夜皱起白了的眉头。

“四舍门的案子不是结了吗？”

乔宣手按膝，规矩的回答。

“私下说，案子没完，大理寺丁少卿仍负责此案，步暝他们协同去办。”

乔子夜听了点头，想起提醒。

“你呀，交朋友要仔细些，那个什么不提上人之类的人，就离他们远一点，以防他们冷不丁也整个邪教出来。”

乔宣不敢作声。

出得门去，妻子在门外等。

“又挨爹骂了？”

乔宣摇头，笑与妻子。

“衡儿不闯祸以后，爹心情好了不少。”

妻子听了，抿嘴笑。

丁晚来带着步暝跟乔衡，来到公主以前常往的寺庙，问过住持和一众僧人，皆说寺里没有什么全身包裹的怪人，更说，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人。

乔衡出了寺门便抖腿。

“看样子，这人是来无影去无踪，怕是个高手。”

丁晚来眉间一皱。

“丹南先生突然指了陆大哥协助，我怕不只是高手。”

听了这话，步暝扭头看丁晚来。

“妖怪？”

丁晚来想了想。

“不知道，但先生好像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乔衡感到纳闷

“既然丹南先生知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问他，要这样到处乱跑？”

步暝也在想这个。

“先生要是想说，怕是早就说了。”

乔衡突然生笑。

“我感觉，我们三个就像在参加科考，那监考官知道答案是什么，却不跟我们说，就爱看我们瞎搞。”

丁晚来被他一语逗笑。

“或许吧，丹南先生这样的存在，我们理解不了。”

步暝也笑。

“这多亏了夙夙，要不是她这个在汤池里偷人衣服的女飞贼，这样的人物，我们一辈子也见不着。”

忆起当时，丁晚来低下头笑。

他们刚走。

小和尚就走向寺庙的住持。

“师父，他们打听的那个怪人，我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