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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举一反三,云卷云舒

凌君昨晚到羲家看过凌芸和景明后,就带着烨帝派给他的一百名紫微宫禁军,同景晟、羲珏连夜赶赴接官厅调查。

羲珏去园圃向邱识借推车、铁锹、麻袋等工具,听说是凌芸出事,邱识带领三十名农工一起去了废船坞,和禁军一起堵住坞口,然后加固旧船周围的脚手架。

经过一夜的奋战,顺利截断河水,完成加固,羲珏送邱识和农工回园圃,然后同景晟一起带了一个蜂箱和收集到的蜂蜜赶回襄城。

凌君继续带人查看旧船的各处破损痕迹,景明没能进入的舵楼,凌君也顺利进入,并沿着内部楼梯,进到下层船舱。

舱内已进水,仅靠从船尾破洞渗入的光亮,不足以预判水深,为确保安全,凌君等人原路返回并下船。

凌君沿着坞墩的土道绕着旧船走了大半圈,对船尾破损的船体观察了很久,复又上船在甲板上走了几圈,最后命人寻了两块约一尺见方的石头抬上船。

凌君把石块直接从甲板的破洞抛下,通过观察石块入水前下落的高度,分辨石块与船底板碰撞的声音,感觉甲板破洞底下船舱高度和自己刚刚去过的下层船舱高度不一致。

凌君当机立断,“阮英!带人拿大锤和斧头上来,凿甲板!”

不到半个时辰,舵楼前的甲板也被凿开了,与船首帆和主帆之间甲板的破洞差不多大小。凌君先将剩下的那块石头抛下去,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石头落在底板上,并没有完全被水漫过。

凌君再次带人从舵楼内部楼梯进入下层船舱,发现里面的积水并不多。船舱顶部,有且仅有一处洞口可以透入光亮,也就是刚刚新凿开的甲板。

众人蹚水走进船舱,凌君一直默默数着自己的步数,丈量距离,不过走过新凿开的洞口十步远,便走到了最深处的板墙。

借着火把的光,凌君仔细查看木板墙表面,为保安全,取出事先准备的手帕,擦拭黑亮的墙体,发现表面也被涂满了粘稠的液体,但闻着却不像是蜂蜜,更像是浆糊。

凌君回身将手帕交给阮英收好,示意众人,“都上去吧。”

“少爷,这墙不砸吗?”阮英问。

“我们先都下船,从船首船体侧面砸开。”

又过了一个时辰,临近正午,船首正下方左右侧皆被凿开,排空积水后,凌君又带人从洞口进入,发现这一侧的船舱与舵楼那侧是有槅扇门的。

命人分别测量两侧船舱内部高度,凌君推断那一侧船舱下还有隔间,确认了这条船做了夹层改造。

“这应该不是漕船。”凌君斩钉截铁道。

阮英不解,“少爷是凭何断定的?”

“我读过《历代漕运考略》,书中汇编了永朝、赫朝等历朝的漕运史料,包括漕船修造的管理。现在大靖的漕运虽是沿袭前朝惯例,但各类制度都做了改进,更加严苛。

漕运事关国运,漕船修造责任重大,必须经过严密监管。漕船在承运过程中也有各司逐级核检,按理漕船不会轻易被改造,有问题的漕船,更不容易蒙混过关,正常参与漕运。”

阮英又问:“睿王追查沉船案日久,应该不会看不出这不是真正的漕船,为何还要来查?”

“或许,这是一个诱饵,用来误导他,又或许,是想通过这艘带有夹层的旧船提醒他,真的有人只手遮天,对当年的漕船动了手脚。”

忽听有人在外通传,“阮统领,豫王殿下来了。”

“谁?”凌君一愣。

“豫郡王,还有几位太微宫的官员。”

凌君一听是景昱来了,忙对众人道:“行了,都先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凌君上岸后,见景昱一行人正走过来,他认出其中几人,都是刑部资历深的仵作,想来是烨帝派来查看痕迹的,此外,竟还有理藩院的人。

众人互相行礼问安后,凌君主动问景昱,“豫王怎么亲自来了?”

“我等奉命协助查案。”

“恕臣直言,这沉船涉属水运,应该工部都水清吏司和东都造船司来人才对,贵院市舶司统管海运,如何协助查案?”

“半年内,滇州海关查处近十艘海船夹带滇西蜜蜂和蜂蜜,月前,四弟举报有司官员同宁州蜂户勾结,参与夹带滇西蜜蜂入境。

父皇得知此处出现大量野蜂,怀疑与此案有关,所以下旨命我带领市舶司主事等来运走蜂箱。”说着景昱从袖中取出一奏本,递给凌君,“这是父皇手谕,劳烦姐夫查验,行个方便。”

凌君接过奏本,打开看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烨帝亲笔,并用了密旨的专用印章。“确是父皇御笔无误。”接着向景昱介绍,“甲板上一共放了四十八个蜂箱,我命人带走了一个破损的回襄城检验,还剩四十七个都在原位。

仅有船首处的五个蜂箱是空的没有巢框,其余都是带巢框的,大部分的蜜蜂都已飞出,还有五个蜂箱剩有蜜蜂,为了安全都用雨布包裹了。昨天事发时,安熹侯恰巧坐船路过,为了救睿王和睿王妃,他用酒引火烧了不少蜜蜂。”

“等仵作依次检查完蜂箱之后,市舶司会把所有蜂箱都卸船带回靖都做比对,核验出结果会先行报呈父皇,等父皇批阅后,我会将抄本转送给姐夫。”

“父皇口谕,命臣护送睿王夫妇回宫,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睿王和王妃暂时无法返京。如此就得烦请豫王派稳妥之人,将抄本送到襄城羲府了。”

“姐夫放心,我必定仔细行事。”

“那就有劳了。”

又一日,萱心与荷心面无表情地守在东苑正房的门外,明间里气氛凝重,佀氏正襟危坐,羲氏冷若冰霜,阮戎歆心事重重。

“这两天,你们考虑得如何了?”佀氏打破沉寂。

“娘,非要如此吗?”羲氏哽咽问道:“景明不是萧旻岐,芸儿对他情根深种,叫她如何能割舍下他,那岂不是等同要了她的命吗?”

“我如何不知他们情深刻骨,可是,景明的身份在那里,如果芸儿真的不能生养,她这一辈子就无所依靠,眼下景明都不能护住她,更遑论将来。”

“难道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吗?只要景明同意不再娶,没有人会威胁到芸儿的。”

“他是同意,可别人呢,陛下能同意吗?据我所知,与他曾有过婚约的饶乐郡主还尚未婚配,鑫贵妃骤然接她回宫,怕没那么简单吧。还有莲心的事,难道不是前车之鉴吗?”

阮戎歆伸手握住羲氏的手肘,无奈劝道:“小娥,娘说的,不无道理。”

羲氏扭头看着阮戎歆,含泪质问:“你就忍心这么拆散他们吗?”

“我自然不想,可是芸儿不是不能生了吗?”

“她只是有可能,不是彻底不能生了,她还年轻,好好将养几年,不是一点希望没有的。”

阮戎歆叹了口气,“可是希望才最折磨人的,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与其将来彼此消磨,不堪痛苦,真不如体面放手,尽早作了断。”

“这是芸儿自己选择的婚姻,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替她做主,她不是没有感情知觉的布偶,不可以再任人摆布,我们更不能再自私地帮她做决定!”

羲氏甩开阮戎歆的手,猛地站起身,对佀氏疾言厉色道:“娘,我不同意他们和离!”

哪知房门豁然大开,只见景明不顾萱心与荷心的阻拦,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惊得阮戎歆也站起身来。

“什么和离?”

景明未走几步突然扑跪在地,两手杵在地上,瞬间擦破了皮,仰头慌张地问羲氏。

荷心、萱心相继在门口跪下,萱心连忙请罪,“奴婢不知殿下何时出现在抱厦的拐角,实在失职,任凭老太太降罪责罚!”

抱厦拐角的轩窗外,景昕与羲瑶侧耳听着明间里面的动静。

羲瑶事先从覃氏那里得知,佀氏怕凌芸因身子受损恐不能生养而在宫中无法生存,有意让凌芸与景明分开,这样好保护凌芸。

但羲瑶知道凌芸和景明情笃,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她不想凌芸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被迫和离,所以故意向景昕透口风,提醒她想办法转圜此事。

景昕本来不想参与,关于凌芸的病情,她一直想瞒着景明,但是她知道,失去凌芸比她不能生养,更让景明痛苦。

经历了这么多事,景昕明白,除了凌芸,也不会有人再懂他爱他,他们彼此都是无法割舍的。

适才,听说羲氏夫妻二人来正房见佀氏,便猜测是谈论此事,故特意对景明提到羲氏和阮戎歆也回来了,之前他昏迷的时候他们都来看过他,嘱咐他有空应该去拜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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