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楼下十八层,今日有人闯入,或许说闯入也不合适,因为也没有采取多少暴力手段。
原本在楼上喝酒的飞虎将军忽然说要在楼内四处逛逛,这本也没什么,但现在时期特殊,卞玉京立刻跟随陪同。
“将军,楼下并不对外客开放,不如我陪您在楼上四处转转?”卞玉京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可我就想去楼下,十八楼。”飞虎似笑非笑。
“如果我不准呢?”卞玉京问道。
“门外都是我的兵,今日我是一定要进的,只想问玉京姑娘一句,这玉京楼到底是谁做主?”
“以将军的身份,应该知晓这楼的东家是谁。”卞玉京回道。
“那你是否要去请示一下你的东家?这下十八层是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进?”飞虎问。
“不让又当如何?让又当如何?”卞玉京反问。
“不让,这世上怕是再无玉京楼,当然忙乱中你或许能保住一些秘密;让,我只带走我想要的,玉京楼还是玉京楼。”飞虎说。
“这样么?那好,请随我来。”卞玉京说着带飞虎走向下楼的通道。
“什么意思?”飞虎见卞玉京这么痛快,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
“我是卞玉京,玉京楼自然是我的,请。”卞玉京再度做出“请”的姿势。
“姑娘可真是个爽快人。”飞虎由衷感叹。
“对他来说,这里只是生意,但对我来说这是心血,我的身上背着整座楼的命,不会争一时意气。”卞玉京边走边说。
“只是这样做,姑娘不惧后果吗?”飞虎竟然潜心探讨起来,仿佛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你们若赢了,玉京楼还是玉京楼;若是败了,东家本就知道我是什么人,自然不会责怪。至于那位姑娘,我懂她。”卞玉京说着来到了一个拐角处,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难怪玉京楼能够屹立不倒。”飞虎赞道。
但当飞虎真的来到了下十八层,看到这里的场景,不觉有些怔了,喃喃叹道:“传闻中的十八层地狱,竟然是这般洞天福地,姑娘了不起。”
“你想要的人就在那里。”卞玉京伸手遥遥指了指一处紧闭的房门。
“多谢姑娘,飞虎欠您一个人情。”卞玉京说道。
“你办你的公,我守我的楼,你不欠我人情,我也从不缺人情。”卞玉京说罢便转身离去。
……
……
“今日送来的饭菜盒里,竟然多了这个,这又是什么意思?”胄手中拿着一支黑色的笔,这笔从末端打开,竟然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我曾见过这支笔,在风临的头上当发簪。”木知回想了一下说。
“那现在特意被送到了这里,你说是她么?”胄想了想,说:“我记得这支笔,就是她在玉京楼拿的。”
“她一向很直接,做事不会这么隐晦。”木知说。
“肯定不是她,看来她这次是真遇到麻烦了。”胄攥紧了笔。
“也未必是玄阳,那这楼是谁的?”
“卞玉京,只能是她,看来麻烦要来了。”胄学着风临的样子,将笔插入了头上的发髻里。
就这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这还是这段时间大门第一次被打开,往常都是开一个小天窗,然后送进来一些饮食用品。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健硕,身后跟着一众精练的汉子,虽然穿的都是便装,但却散发着一股军旅之气。
“一个圆场猎奴,一个破晓巷贱奴,飞虎将军亲自来拿,是否大材小用了些?”胄立刻认出了来人。
“一个是风临的徒弟,一个是白主的朋友,本将军亲自来请,不嫌弃怠慢就好。”飞虎双手抱刀,似笑非笑道。
“风临呢?”木知问。
“她的消息,我还没资格知晓。”飞虎眉毛一挑说:“没准儿你们跟我走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能打过他们自己先走吗?”木知转过头来问胄。
“兄弟,就算我能,你这么一说,也不能了。”胄有些无语。
“哦,对哦,那就走吧!”木知看着飞虎,笑呵呵地露出了两个酒窝。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一样。”飞虎委实没想到今日的任务这么顺利就完成了,他本来打算大杀一场,甚至都做好了查抄玉京楼血流成河的准备。
“不绑一下吗?是真不怕我们跑了啊。”胄双手合并,做出了一个自首的姿势。
“行,你还真是比我们更专业。”飞虎说。
……
……
白宫内,白梧正在窗边弹琴,琴声哀怨凄婉,诉说着无尽怅惘。
曲罢,便传来了她的幽幽叹息。
“主子,喝一杯杏仁茶吧!”小谷端过一个精致的玉碗递给白梧:“自那日之后,您的眉毛就没舒展开过,小谷跟了您这么多年,从未见您这般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