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顶级谜语人，嘉靖性情多变，有书记载他对宫女的态度极其恶劣：“若有微过，辄加箠楚，因此殒命者多至二百人。”

最后，一群宫女不堪虐待，私下合谋，趁皇帝熟睡时用黄布勒住他的脖子，结果一不小心打了个死结，导致刺杀失败，但还是给他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

从此（1542年），皇帝索性搬到西苑居住，潜心静修，不再公开上朝。

直到八年后，俺答汗率蒙古骑兵突破边墙，跑到京师附近大肆抢掠，嘉靖无奈之下面见群臣，等敌军退去，又返回西苑继续当宅男......

“顾道长，这边。”

顺着主干道走了一段距离，孟公公调转方向，往南直走，赶路途中，顾明渊忍不住瞥向东边风光迤逦的太液池，惹得前者轻轻咳了一下。

“道长，前面往西拐就是迎和门，一进门就是阁臣日常办公的无逸殿，他们居住的地方称为直庐，您可千万记得别惹他们。”

“哦，顾某一定谨记。”

当然，单凭顾道士的身份，绝对没资格与朝廷重臣待在一块，进了迎和门，他被安排到直庐南侧百米外的一处小院，看孟老太监的意思，似乎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

“皇上近来有所顿悟，十天前宣布闭关，您安心等候，如有需要，尽管吩咐门外的小太监。”送到地方，孟老太监严词拒绝顾明渊的银子，提着灯笼离开了，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忙。

院落狭小逼仄，庭院直径不超过十米，角落里生长着一颗病殃殃的松树，他不到三分钟就逛完了，坐在庭前石阶上，单手撑着下巴发呆，丝毫没有被天子召见的荣幸和激动。

“唉，好无聊，早知道随身带几本小说打发时间。”

无奈之下，顾道士也开始了终日闭门不出的宅居生活，除了打坐、参悟经书，其余时间都在蒙头大睡。别说招惹麻烦，若非太监一天三次送来食盒，内阁都不知道这里有人居住。

“公公，圣上出关了吗？”

“没有，烦请道长耐心等候。”

每次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食盒，顾明渊总会象征性问上一句，久而久之，和对方熟了以后，偶尔还能多聊两句，算是他仅有的信息来源。

“道长昨夜听到什么了吗？”这天，小太监满脸神秘地问道。

“没，圣上出关了？”

“不是，昨夜直庐大吵了一架，就连在仁寿宫当值的奴婢都惊动了，据说和东南有关。”

“东南？”顾明渊挠了下头发，“台州之战大获全胜，至少今年算是太平无忧，发生别的事了？”

“呃，突然爆出一桩通倭的案子，正闹得沸沸扬扬，有个叫海瑞的知县公然上书要求彻查。听说这里涉及许多人，顺着关系一路往上攀，似乎能牵扯到某些大人的门生故吏，您没印象了？”

听罢，顾明渊警惕性提至最高，“没有，我只是个跑腿的，具体情况要问冯公公和胡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