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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子贡与其他

吴军北上攻齐后,齐军很快便被吴打败,田恒则乘机唆使齐国大夫——鲍息弑杀了齐悼公,并拥立了齐简公继位,之后,田恒(田成子)和阚止就任齐国的左右相,没过几年,田恒又发动政变,杀死了阚止和齐简公,拥立了齐简公的弟弟为国君,如此,田恒独揽齐国大权,后又尽诛鲍、晏诸族。田恒杀害齐简公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孔夫子立刻斋戒了三日,又请求鲁哀公发兵讨伐田恒,鲁哀公表示鲁国实力弱小,让孔夫子去问季孙肥。后来,周安王正式册命田恒之后裔——田和为齐侯,从此田氏代齐,齐国就此姓了田!

吴王夫差听闻齐悼公被杀,在军门外痛哭三日,又准备从海上运兵攻齐,不过吴军不善海战,很快便被齐军打败,夫差领兵回国后不久,又召集鲁、卫二国国君,约在橐皋盟会,勾践得到消息后,便趁吴国精兵在外,带领越兵五千人,发动了突然袭击,这一战,越军一雪前耻打败了吴军,并俘获了吴国太子友,吴人向夫差报告失败的消息,吴王夫差害怕有人泄露消息,让会盟的诸侯得知,于是怒斩七人于帐前,会盟结束后,吴王见士兵疲惫不堪,就派出使者带上厚礼与越国媾和,不过没多久,勾践再次领兵攻打吴国,一举灭掉了吴国,吴王夫差后悔不听伍子胥之言,最后拔剑自刎,吴国灭亡。

子贡的这一次出行,既保全了鲁国,又扰乱了齐国,导致最后田氏代姜,此外,这次出使,还间接的灭掉了强大的吴国,使得越国称霸中原。”刘叔闻言,叹道“窥一叶而知全貌,子贡这一手祸水东引之计,使的实在不行高,令人不得不佩服!可惜,若是后世儒者若有子贡半分的才能,鲁国也不会灭亡!”车上之人,都以为刘叔是真心夸奖子贡,却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接着,刘叔又问道“听说,孔老夫子去后,儒学分为了八派?”一人说道“儒学后来确实分为了八派。”刘叔又问“您知道是哪八家吗?”那人答道“子张、子思、颜氏、孟氏、漆雕氏、孙氏、仲良氏和乐正氏。”刘叔听说孔夫子死后,儒学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分歧,不禁有些唏嘘不已,此时,马车上的另一人闻言也搭话道“传说孔老夫子死后,鲁公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以祭奠孔老夫子,文章上说‘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不为我留一位智者在身边,让我做一个好国君,让我的百姓安康幸福,当下我孤独又忧愁,学习没榜样,治国也难……’”

刘叔听到这里,倒是想笑,他实在觉得,这位鲁公真是个杰出的作秀能手。另一个人又说道“自周公之后,礼乐传统保留最好的鲁国,后来,也开始实行法家思想治国,孔老夫子活着的时候,不得重用,死了倒成了典范,真的是……对了,我听说鲁公曾在打猎时,捕捉到了一只麒麟!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刘叔闻言,留个个心眼,心道这倒是一条十分有用的信息,原来,刘叔曾在三星洞古籍中,看过关于孔丘的一些传闻:相传孔丘的母亲,在怀着孔丘的时候,去往尼丘山上祈祷,等上到山上的时候,孔母竟遇见了一只圣兽——麒麟,巧合的是,孔母突觉腹痛难忍,不久就诞下了孔丘,因为当时是去往尼丘山,所以就给孩子取名为——孔丘。刘叔此时想起这件事,便又细细问起那人,有一位知情的说道“当年,鲁国人子——鉏商在打猎时,捕获了一头麒麟,后来,就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当时已经风烛之年的孔夫子,孔夫子闻言,立刻就去看了那只已经奄奄一息的麒麟,之后,孔夫子倍感伤心,忙命人对那麒麟加以救治,奈何麒麟因惊吓过度,没过多久便死了。”

此时,马车一路颠簸已是到了陬邑,这陬邑曾是鲁国的国都,如今已经改名为鲁县了,传闻这里还是黄帝生地、神农故都、商殷故国。刘叔与众人挥手告别,下车后,很快就进入鲁县之中,鲁县作为曾经的鲁国都城,还是非常热闹繁华的,路上行人也是挺多的,刘叔找了一位老人,询问到孔府在何处后,便一路前往孔夫子的故居,等到了地方,刘叔才发现,这里已经从印象中的孔家小屋,扩建成了一片规模不小的庙屋,原来孔夫子死后,那鲁公不知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听了子贡之言,于是,在孔夫子去世后的第二年,鲁公派下旨意,要为孔夫子盖了一座庙屋,以供养夫子后人,当年,一开始盖的时候,总共就只盖了三间,但后来孔夫子的弟子,不少都搬来此处与夫子后人同住,于是,周围越盖越多,渐渐便成了一片规模不小的庙屋,而里面住的,大多都是孔子的后裔,以及门生弟子的后裔,随后,刘叔穿过一片片房屋,终于来到了孔夫子老宅的正门,在与门人通了名姓之后,刘叔就被请入了老宅之中,一进入宅中,只见,那案台上正供着孔子的灵牌,屋内两旁还有孔子生前所用的衣冠、车服、礼器…

刘叔见到案台上的灵牌,立刻是深施一礼,此时孔府众人,听闻有一位气质不凡的人前来拜谒,就来了不少人,想看看是不是哪家王室贵公子,也好结个善缘,孔府下人等到刘叔一番大礼拜完后,就在旁小声说道“刘公子,我们家老爷们都来了。”刘叔闻言,见果然来了不少人,就一一行礼,又道“沛县后学——刘叔,今日特来拜谒。”孔家人一听刘叔讲“后学”二字,心里不禁颇有些失落,此时,人群中有人问道“小公子师承何处?看你年纪轻轻,竟读的通儒学?”刘叔说道“弟子师从丰邑马公书院的马维师傅。嗯,孔夫子之学识即使是子贡大夫都望尘莫及,后学我也只是懂的一些皮毛而已。”刘叔说完,就有孔家人又问刘叔“你读过哪些典籍啊?”刘叔道“除了论语,诗书礼乐易春秋,这些弟子都拜读过。”孔家众人闻言就有人准备考考刘叔,结果刘叔是对答如流,众人忙说“快,请公子上座。”说完又向刘叔行了一礼,刘叔回礼忙说“客气了,客气了!夫子之学博大精深,我也只不过学了点皮毛。”孔家人听言,满脸欢喜,这时,孔家家主——孔谦听闻了此事,也已进入了老宅。

孔谦刚一进屋,便看到刘叔正与孔家人有说有笑,他又见刘叔竟生的如金童一般,不禁心中有些吃惊,嘴上却说“这位便是刘公子了吧,失敬、失敬。”刘叔见来了正主,忙回礼道“后学仰慕夫子已久!今日前来,一为拜谒,二是我最近学儒,有很多疑惑之处,我问过马维老师,他不能答,便叫我前往孔府,他说孔府中人说话漂亮,定能解你所惑。”孔谦闻言,点了点头,此时孔府之人已将刚才试探之事说了出来,孔谦听了,知道今日来了位小儒,便让下人赶紧去将府中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皆请过来,等到这些人来了之后,孔谦便让这些人与刘叔互证儒学,随后,刘叔便开始向孔府精英,请教自己一直未懂的地方,刘叔经过多年的学习,看书已是过目不忘,解文更是得心应手,若论思维敏捷,那也是人中翘楚,只不过才第一个问题,孔府才子便被刘叔问的是满头大汗。

孔谦见众人被刘叔只一问,就问的抓耳捞腮,不禁有些汗颜,好在孔府这些年皆在解读儒学,并且还有子贡、颜回、孟子这样的大才,所以总还是能回答上一二的,就这样一问一答,刘叔总算是问完了心中所有的问题,而孔府中那些才子各个都是心里憔悴,恨不得现在就趟于地上不起,刘叔却是十分的轻松,要知道孔府中人答题,那些答案都是前人,经过不知多少年才研究出来,可一说于刘叔听,他似乎立刻就听懂了,这实在也太恐怖了吧?一番交流后,刘叔真的是获益匪浅,而孔府中那些才子,到了今日也才知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比人,气死人!孔谦也听了半天,知道弟子们已经快扛不住了,忙道“诶,大家累了吧,且回去喝口茶,休息一会吧!”众人闻言,忙拱手起身而退,刘叔感念解惑之恩,便一一向众人行礼称谢。

不久,屋内就剩下了家主孔谦和刘叔两人,孔谦见四下无人,方才笑道“我观公子定非常人,猜上一猜,您应是位方士先生吧?”刘叔闻言顿时一愣,忙问“啊?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孔谦解释道“后来修改的六经里面,就有一本关于玄学的《易传》,我等孔府子弟自然是常读的,故对于方士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况且,儒学最早起源于巫学,对于神鬼什么的,自然是知晓一些的。今日公子特意前来,想来是修炼遇到了瓶颈,既然公子如此精通儒学,又对夫子如此推崇备至,今日相遇也算有缘。嗯,孔府欲与公子结个善缘,我,这里有一夫子和南宫敬叔适周,问礼于老聃的拓本,今日便送于公子了!”刘叔一听有孔子与老子的对话拓本,便知道这东西并不好接,这个大人情,他日还得要还的,不过此时对于刘叔开始还是进阶筑基事大,于是,刘叔应声道谢,孔谦又亲自从里屋取来一份竹简,刘叔小心接过竹简翻开,只见上面写道:

听说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礼乐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愿同去否?南宫敬叔欣然同意,随即报请鲁君。鲁君准行。遣一车二马一童一御,由南宫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见孔丘千里迢迢而来,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出门拱手迎接。老子说道“扬起来的糠灰能够把人眼睛给迷住,迷了眼的人就会感觉天地颠倒四方位移;蚊子牛虻之类的小虫叮咬皮肤,你别看伤害好像不大,但咬得你也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

糠灰小咬危害都这么大,就别提仁义这面大旗了。仁义之说若是使用不当,甚至能把社会给搞乱喽,你想想你从早到晚的说仁义,可有君王愿听?你虽然与弟子们高喊恢复仁义,但是这么多年为何却没有被采纳?你呀,应该让天下人别失掉本质的淳朴,你也应顺应自然行动,按自然规律立论,何必天天喊着叫着仁义呢,这不就像是敲着鼓去追赶逃亡的人似的吗?天鹅不用天天洗澡,但你看人家,羽毛自然洁白。你再瞅瞅那乌鸦,毛不管如何洗,都是乌黑乌黑的。孔子啊,你要明白,它们的黑和白都是出于天然,没必要分出高下;名声和荣誉那样的外在东西,更不需要去夸大。泉水干涸了,鱼儿相互依偎在陆地上,大口呼气来湿润对方。如此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于江湖来的自然啊。”

竹简的另一边,又写着:孔子与颜回、子路去到洛阳,终于遇见了老子,问曰:“先生近来修道进展如何?”老子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嘴,让他看了看自己的牙齿,孔子和弟子们定睛一看,只见老子的牙很多都掉了,显得有些参差不齐,孔子不明其意,继续问道:“先生是说自己老了吗?”老子还是不说话,又伸出了舌头让他们看,弟子们一看,见老子的舌头并没有什么异样,更加生气,颜回生气的说道:“我们大老远的来向先生请教,先生却一语不发,未免太过倨傲。”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孔子赶忙拦住了他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老子说道:“先生果然境界高深,学生佩服。”拜别了老子,带着众弟子走了。

回去的路上,弟子们非常生气,都在责怪老子傲慢无礼,此时一行人正好经过一座山,山上有一股水流从石缝中流出,落在地上,孔子便走到那里,对弟子们说:“你们说石头硬还是水硬?”弟子们不明所以,回答道:“当然是石头硬。”孔子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石头说道:“既然是石头硬,那为什么石头却被水冲出了一个洞呢?”众人还是不明白,孔子继续说道:“你们说牙齿硬还是舌头硬?”弟子们这才恍然大悟,惭愧不已,原来老子只让他们看牙齿和舌头就是这个用意,石头看似坚硬,却经不起流水的冲击,水流看似柔软,却蕴含着千斤之力,世界上的事情也是如此,有些人看着强硬,实际上外强中干,有些人看似柔弱,实际上内心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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