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做为生计她的手段多着呢。

可是如今她被这阎罗王盯上，说这些内宅阴私怕是会令他生厌吧。她转了眼珠子，显出一丝好不意思来：“不过是一些九流的糊口手段，怕说出来污了大人的耳朵。”

楼九倒是无所谓，继续问道：“家里还有何人？”

“只有这一个哥哥了。”她道。

“可识字？”

读书识字是贵族才有的特权，便是一般自由身的良民，极少有认字的。她不愿意惹麻烦，只是含糊道：“认肯定是能认出一些的。”

她似乎有很多心思，说的话也半真掺假。楼九微微一笑，手指点着桌案：“你手艺不错，想让你帮我个忙。”

云瑶顿时便跪了下来道：“不敢。”他口里说得轻巧，也不知道这个忙之后她是否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事成之后，还会给你一千金。”楼九看她惶恐的模样勾了勾嘴角。

一千金？

云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露出些惊讶。一千金虽然在京城不算什么，但是在这羡仙城，可以买个中等大小的四进府邸，若是节省些，还有多余的钱另外买十几个签死契的家院护卫。

可是这样一笔巨款给无权无势的她，只会引来旁人的窥视，这和她在京城自家的府邸不能拿钱使用是一个道理。没有相匹配的实力，那些身外之物都是催命符。

还说不要她的命？云瑶心里有气不敢发作，只是在眉尖眸梢挂上郁气。她原本是跪着，这下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反正要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

她随意叠坐着，微微扭着的腰肢显露出勾人的姿态。这本是她无意的动作，却令楼九的喉结滚了一滚。

他眉头一挑，声音微沉：“怎么？嫌少？”

云瑶突然觉得这人很阴险，就像是明明要害你还抱怨你不领他的情。她抬起头，见对方已经没有再看她，正低垂着眼睛欣赏面前天青剑柔和的剑光，似乎并未生气。她才鼓起勇气回答道：“相比于一千金，我和哥哥更想得到大人的庇佑。”

她说这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想从对方的微表情里看到一些有利于她的消息。

“我除了会乔装成另外一个人，才艺方面也是通一些的，只要大人用得上的地方，我都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对方动了，抬起眸子。

两人眸子对在一起，楼九似无意道：“侍寝呢？”

她一滞，显出越发惊讶，她的嘴巴也张得圆圆的，但那么一瞬间依旧有叫做羞辱的情绪漫上来，她怕被看出来，赶紧低下头，咬唇轻声道：“卖艺不卖身呢。”

楼九嗤笑了一声，再也不看她，道：“送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