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这是赶趟儿了?深夜里一家三口出游呢?”
模糊着,树林沙沙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在杀意的刺激下,我迅速把手抽回,向后后撤,背朝大海,摸向低语。
背后不留人,大海或者绝壁更能让我安心,这只是我4年时光里养成的习惯,一头孤狼的习惯。
我当时没有设身处地得思考,在此刻澜的眼中,我现在的行为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我也没有联系到,为何我接受指引的时间那么短,澜的指引时间那么长。
我们之间有何种差异?
甚至后续复盘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到,看到,甚至能回忆起,也不代表注意到。
在这个世界,并非所有可以交流沟通的对象,都拥有着相同的起点,甚至都不能称其为人。
直到我在那无人的角落,感受到了无法忍受的心痛,我才逐渐接受这一现实,去面对这一个世界。
在这一刻,恍惚间,我走神了。
貌似有什么不存在的记忆游离过我的脑海。
似乎有什么消逝的灵魂正在周遭游荡。
也许无论哪个世界,所有人,所有生物都是相似的。
似是故人,似是友人,似是敌人,似是仇人。
过往与现在刺激着我。
或许说,痛觉本身就是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
或者说,哪怕只是我们习以为常的呼吸、心跳,都曾是生物迈出的第一步,就如同海岸边搁浅的鱼,努力透析空中的氧气,拼了命想要活下去。
“没关系的,慢慢来。”
在母亲的声音下,我才回过神来,眼睛不自主地留下了眼泪,好在面具遮挡,未被发现。
(怎么回事,我记得她以前…很温柔来着)
他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一些我的记忆。
而我走神期间,外面的时间貌似也没有过去多久。
眼前的人缓缓从树丛中走出,站在月光下。
两米多的身高和壮硕的肌肉让我寻思一枪能否杀死他,那长长的鹿耳配上粉红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痞气。
此时他双手张开,微微高抬,平举到肩。
我看到他的身上,显示出了他的身份——腕豪。
“喂喂,放心了吧,我没有什么恶意的,我只是一个迷路且饥饿的旅行者罢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风,它告知我,周围有一只充满杀意的野兽蠢蠢欲动,他在潜伏着,环绕着,冰冷的盯着我。
而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他的位置。
“澜!休炑!往后退。”我高声呼喊着。
“不必。”
澜手指间在虚空中抓握住,火焰在澜的手心中凝结,竟然是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阳炎。
{似乎有精灵在她周围调动}
她将火球抛出,随后脚部发力,便手指呈爪、指尖冒火向腕豪刺去。
我看到她身上,那曾经显现出翅膀虚影的肩胛骨处,正在不断地渗血。
而阳炎随着从她手心中脱离,也在逐渐的转变为黯炎,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尤其鬼魅。
不!鬼魅的不是那股脱离的火焰,而是那片黑暗,火焰映射出了黑暗,那片移动的黑暗。
“澜!小心!”我拔枪便射,却如同普普通通的手枪,没有之前那般威力。
{子弹数为2}
【卑劣不堪】
/毫无美感/
(别吐槽了可以吗?)
我内心暗骂到。
黑影掠过,澜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柔软身躯空中转身,险险躲过这一击。
这并不全是澜的功劳,还有休炑在其腰间的绷带引导。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旧觉得奇怪,刀刃掠过澜的身体时,貌似慢了一点点。
那不是一种人为的收力,而是一种看在粘液中的感觉,像是一个空气墙,却又从表面划了过去。
(明明没有接触到的)
现实却不容得我多想,此刻腕豪已经闪过飞出去的黯炎,在此时向澜冲了过来,低语却像中了邪一般,无法再次射出。
好在休炑忽然间一声吼叫,周围空气忽然粘稠了不少,制约了腕豪的行为。
然后休炑一抬手,藤曼疯长了几分,而后我清楚地感受到,丛林的藤曼在追着刚才的黑影跑动。
而那一颗黯炎,却诡异地回到了澜的手心,像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随后重重地落入地里。
一瞬间,千层热浪向我们袭来。
在我们周遭向空中袭去,大地作为基准面,如同一个环状的指数函数。
在我们周围隔绝出了一道火墙。
休炑还在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操控环境追击着敌人,忽然迷茫地抬头看向我,说:“我跟丢了。”
“相信澜姐姐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摸摸休炑的大脑袋,说到。
恍惚间,周围静悄悄,只有火焰在噼啪作响。
看着火墙摇曳在黑暗中,火墙貌似也变成了黑夜的一部分。
……
黑夜如镜。
在那黑暗的深处,似乎是一场残酷到极致的大战。
虚空生物从四面八方爬出,天上地下无处不发生着战斗。
尸体掉落下来,横曝于阳光下,生物不断啃食,不断毁灭彼此。
我不断地奔跑,击杀,但主要还是奔跑。
我运输着神器,并如同跑酷般在森林之间跳跃。
将神器送到每一个营地,补充他们折断的损耗。
……
随着火焰的扑朔,我的动作已然迟缓不少,周遭已从森林变成沙丘。
沙丘外,是无尽的战火和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