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通,你和我们一起去吧。”翟让说。
“我暂且不去,我要回家看看我的爹娘,等日后有了机会,我再去投奔你们。”单雄信说。
“好吧,等我们在那里站稳脚跟之后,你再来投奔我们也不为迟晚,你记住,瓦岗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
就在这时,翟让的侄子翟摩侯带着一百多名少年,赶了过来,还拉着十几辆大车,车上装满了金银财宝。
翟摩侯虎头虎脑的,见翟让回来了,又惊又喜,问:“叔叔,黄君汉他们怎么会把你给放出来了?
如果他们再不放人的话,我们就要劫牢反狱了。”
“是单雄信打败了黄君汉,把我救了出来。”
“什么?黄君汉都不是他的对手?”众人不禁对单雄信十分佩服。
“是的。”
出于对单雄信救命之恩的感激,翟让送了他一车好东西。
单雄信坚辞不受。
翟让说:“咱们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再说了,带的东西太多,赶往瓦岗山,路途遥远,运送起来也不太方便,你且收下吧。”
单雄信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翟让、翟宽和王儒信他们怕郡守大人得知消息后,派人追击他们,连夜逃走了。
单雄信把那些金银财宝安置好之后,带了一部分在身上,起身赶往老家曹州济阴单家庄。
一路上单雄信的心情忐忑不安,因为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爹的气消了没有,如果他爹不能原谅他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晚上。
单家庄。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四年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单雄信不敢径直回家,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爹的房间外面,在窗户边上侧耳倾听。
“咳,咳……。”屋里传来了他爹咳嗽的声音。
“老头子,你该喝药了。”单雄信他娘说。
“不喝!喝那苦水有什么用?人要是该死了,吃什么药,都没用,要是不该死,不吃药,也老也不死。”单禹说。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呢?像头牛似的。”
“单通那个逆子,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他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
否则的话,如果我见到他,还得和他拼命!”
窗外的单雄信一听这话,如同冷水泼头,心想四年过去了,他爹到现在还是没有原谅他呀。
只听房间里又传来了他娘的声音,说:“老头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他干什么?”
他爹不高兴了,问:“怎么啦,我说他,你心疼了?”
“瞧你这话说的,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心疼呢?”
“哦,你心疼他,他那次要是把我给摔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也不是?”
“我说老头子,你怎么净说横话呀,四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穿暖,想不想家。”单雄信他娘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单雄信一听这话,心头一热,眼泪流了下来。
“他就是个没出息的人,狗改不了吃屎,他一辈子也不会戒掉赌的,注定这辈子就是一个庸庸碌碌之人。我们就当没这个儿子,你还想他干什么?咳,咳……。”
单禹说到这里,又咳嗽了起来。
单雄信心想他爹的气性还是这么大,他现在不能进去和他们相见呀。
他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把他老人家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于是,他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窗台上,然后,一狠心转身走了。
单雄忠听说他爹又耍脾气,不喝药,连忙过来相劝,好哄歹哄,总算让他爹把那碗药给喝了下去。
单雄忠眼尖,发现了窗台上那一百两银子,欣喜若狂地对他爹和他娘说:“爹,娘,这里有一百两银子。”
“什么?一百两银子,怎么可能?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你是不是眼花了?”他爹不相信地说道。
“爹,这真是一百两银子,不信你看看。”单雄忠说着,把银子捧到他爹娘的面前。
他爹仔细一看,果然是一百两银子,连忙说道:“这必定是菩萨显灵了,感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他爹坐在床上,作起了揖来。